这一关,就是数月。
她做错了甚么,是错在太贪婪,眼下的繁华繁华仍然不能满足她。
她真不晓得,现在的本身,到底该说是荣幸,还是不幸。
然宋佳音却无从晓得这番话,便是听到了,怕也不会信的。正在寝宫里气急废弛地狠狠捏动手上的玉枕,恨不能直接砸到桑祈脑袋上,只觉憋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白着神采问前来报信的宫女:“你说的当真可靠?皇上真要册封桑祈为大将军?”
那宫女跟了她不久,没想到她对此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再答复的时候,显得有些严峻。
胶葛不休的两个荣氏王爷,策动兵变未果,被砍了头。其他封地的几个王爷接收经验,不敢再妄为,纷繁投降。对于宣誓尽忠之人,朝廷倒是也风雅地给了虐待,除却免除一实在权并限定自在,制约在封地外,仍保障了他们衣食无忧的糊口。
卓氏不太明白:“为甚么?这与你之前突破世家把持的主张,可不太符合。你不是说,还筹算窜改官僚提拔体系,今后要停止科举取士?”
“是。”
卓文远沉吟半晌,眸中划过一丝滑头的笑意,只道是:“好吧,看来侄儿的甚么小算盘,都逃不过姑姑的眼睛。实在我让桑祈做这个大将军,主如果为了管束宋氏。”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接管这个任命。
母亲夸大,作为皇后,要晓得兹事体大,为大局着想,学着母范天下,千万不能还跟没出阁的率性小丫头似的,让人看了笑话。
不能包管火线无忧,西昭不会趁机蚕食的环境下,南燕政权千万不敢等闲挥兵北上。这一点上,南迁至临安的世族,默契地达成了共鸣。
“贱人!”宋佳音愤怒地一扬手,将玉枕朝殿门外扔去,“我说他如何说着不放心国舅的安危,非要御驾亲征。本来不是为了庇护我兄长,而是为了去找阿谁贱人。她桑祈就那么好,值得晏云之和他卓文远,一个又一个地为她赴汤蹈火?”
昔日阿谁傲骨疏狂,不羁的长发尽情飞扬的严三郎,畴昔那般年青气盛的姿势,现在已遍寻无踪。只见他盘腿坐在落日下,眼眶有些凸起,两颊也坍塌了下去,暴露嶙峋矗立的颧骨,枯瘦得吓人。好似薄弱的衣衫中,只罩着一副骨架。
卓氏将这番话听完,只觉侄儿说得也有几分事理。看来一定像外头人谎言中说的那样,他把桑祈畴火线带返来,又加官进爵,只是妄图美色,率性妄为罢了。毕竟,人家封了个将军,而不是后妃。
桑祈本身倒是不太在乎,她纠结的只是,要不要接管这纸圣旨。
这帝后情深的戏码还没上演完一个月,他就将一个又一个女子娶进了宫。
自从传闻卓文远为了上位,要求西昭的帮忙,将西北大片国土割让给对方,并承诺每年都付出一笔金额不菲的税赋后。义愤填膺的他,只觉没法容忍做出此等丧权辱国之举的人还能坐在皇位上,受万民推戴,抵挡得更加狠恶。
跟他吵过,也闹过,撒过泼,发过火,获得的,倒是父亲母亲都进宫来劝。说着男人嘛,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卓文远还是一国之君,这三宫六院的,就是有上百美人也不为过。
但是一来,大将军的位置于她而言也无益可图;二来,昭告天下以后,临安那边的人获得动静,对她的处境也能放心。
一旁的宫女见了,忙上前又是摇扇又是顺气,又是拿香又是倒水的,连声道着:“皇后娘娘息怒,保重凤体……”
父亲夸大,眼下娶的这些,都是为了政权安定停止的联婚,不娶不可,冷着脸叫她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