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将军当的跟太上皇似的,皇上都得顺着她的三分意,宫人哪敢强求,作了揖,便只引着甄明月拜别。
边说边笑着掩了口,对卓文远娇嗔道:“陛下您看这郎情妾意,难分难舍的,实在教人打动。大将军另有几个月就守孝期满了,既然家中没有长辈,倒时不如您就做这个主,成全她和尚书令大人如何?”
他说一句,进步一步,桑祈也就蹙眉跟着退一步。
“我说,尚书令大人,宫里的酒好喝吗?你比来为了科举的事,亲力亲为的,总往些穷乡僻壤跑,怕是不风俗吧?是不是还是感觉,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糊口比较合适你?要不还是别做甚么尚书令了,做个内侍多好,每天都能在皇上跟前待着……”
桑祈略加踌躇,迈步走上前去。
红梁琉璃瓦的长廊,她在这头,顾平地在那头。长廊两侧五步一盏宫灯,细雨如雾如烟,漂渺在宫灯四周,晕出一圈暖黄的光晕,四周则是冷寂阴暗的长夜。一身玄袍的他,沉寂地在整齐摆列的光晕里鹄立,说不清是在等人,还是在看雨。
她想,当日那一次会晤,该当是姐姐亲口对心上人说了甚么残暴的话语。愿意肠将他推远,将本身的形象摧毁,好教他冲突讨厌,由爱生恨,最好一怒之下老死不相来往。绝望过后,将这小我,这份情,从内心完整撤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