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咎:“……恶劣!”
划子娘也是凶暴,抬头骂道:“你下来尝尝啊?看我不打断了你的腿!有本领你下来啊?”
她再次将糟小鱼递畴昔:“尝尝?”这位大爷三观仿佛是照着忠烈节义的书长成的,且还见不得别人长歪,总忍不住要把别人扳扳正,也不晓得那里来的弊端,说不过他只能用美食来堵上他的嘴巴了。
赵无咎神采都黑了:“标致你就要调戏?”
她当年八九岁,也想过要做个仁慈的小哥哥的,就夸了柳芽儿姐姐柳叶儿一句标致,就被这丫头扑上来逮着狠狠咬住腕子不放,若非闻讯而来的柏震霆与柳诚,柏十七被咬下一块肉都不出奇。
不过半晌工夫,田宗平就动员手底下的人退了个干清干净,柏十七筹办的银子都没派上半点用处。
田宗平也不跟她客气:“那就感谢十七郎了。”又扫视船上一干人等,安抚道:“例行查抄,没夹带甚么东西吧?”
田宗平接详确瞧,顿时面色大变,差点要跪下:“周周……”
调戏小娘子是赵子恒的特长好戏,何况上面这位划子娘年约十五六岁,掐腰的翠绿色裙子,白底浅黄色碎花上衣,嫩的能掐出一把水,让贰内心痒痒,鼓动柏十七:“要不咱俩一起下去?”
舒长风等人屏气凝神,连哄抢糟小鱼的漕工们都停了下来,傻傻看着面前的赵无咎。
柏十七满不在乎,笑嘻嘻道:“要不是她太凶暴了抵挡不住,娶回家内宅不安,我必定把她娶回家渐渐调戏。”
不过大要上还是很上道的模样,连连点头:“堂兄说的是。”
柏十七攀着船舷上的一根绳索哧溜就滑了下去,倒吊下落到了船娘头顶高度,扯了一下她脑后的小辫子,在人家小女人脸上顺手摸了一把,扔了一锭银子在她手里,上面漕工们共同默契,明显经常纵着少帮骨干这类事儿,敏捷拉绳索,在划子娘手里的桨砸过来之前,险险将柏十七拉了上来。
围观的漕工们轰然大笑,另有人朝着上面划子娘喊:“喂,柳小娘子,我们家少帮主次次来回都帮衬你的买卖,不如你跟我们家少帮主归去做个姨太太,吃香的喝辣的,比你在淮河上卖糟鱼儿强吧?”
田宗平那里还敢多嘴,赶紧调集部下:“速速下船,此船免检。”有周王殿下在此,他那里敢下船舱去查抄?就算是拉了一船的货,今儿这层油也沾不到手。
赵无咎重重的咳嗽一声,赵子恒就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崽似的卡了壳,吱吱唔唔不敢吭声,手在柏十七后背上悄悄推搡了两下,表示她下去亲那划子娘两口解解馋。
田宗平查抄来往漕船,最会察颜观色,一见舒长风这架式就嗅到了高门里出来的贵气,神采顿时恭敬起来:“兄台如何称呼?”
柏十七被问住了,绞尽脑汁追思了一番与柳芽儿“结仇的渊缘”,从脑海里挖出了一段长远的回想:“她小时候就很凶啊,三四岁的时候还咬过我一口。”拉起袖子给他看腕上一个浅浅的牙印:“喏,当年差点咬下我一块肉来。”
柏十七向他见礼:“田大人辛苦了,我看你眼睑泛青,但是迩来公事繁忙?我那边另有一瓶提神醒脑的药油,转头让秦六儿给您送畴昔?”
淮安是南北水运关键,东西交通桥梁,总督漕运转政总署统衡七省,遥禀两省,由中心派朝廷六部大员或皇亲国戚担负。现任漕运总督荀柏权力显赫,不但办理漕运,还兼巡抚,部院机构庞大,下辖储仓、造船厂、卫漕兵厂等,文官武将及各部院职员足有两万余人。
江南气候尚热,淮河两岸除了各地漕船商船,另有娇俏的小娘子们驾着小舟卖吃食,柏十七坐在船头调戏上面一个卖糟小鱼的船娘,问人家“香是不香?甜是不是甜?给不给尝一口?”之类的荤话,招的船上漕工们哈哈大笑,小娘子的面庞涨的跟夏季粉荷普通,又羞又恼,抛了桨叉着腰抬头骂:“柏十七,你买是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