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十七听到这话吓出一身盗汗,手脚发软在池子里扑腾了两下,差点呛到,更是说不出的乖顺:“我就……就泡泡,一会就出来了。堂兄您请!”
赵无咎已经洗漱结束,散着头发穿戴中衣坐在轮椅上看书,房门被敲的山响,如果不是舒长风拦在门口,说不定柏十七早都闯出来了。
赵无咎才刚沐浴无毕,本来浑身清爽,被她一抱弄的身上都是酒味,又嫌弃柏十七酒气冲天,催促她:“起来去前面洗洗。”
这小子满脑袋酒气,头发都还湿着,不像是喝醉,倒好似洗了个酒浴。
“胡说八道!你……你挡着不让我见堂兄,是何事理?”
赵无咎在军中十年,气候热的时候,沿着井圈四周或者溪流一水裸*裎相见的袍泽一起解衣冲澡,早都见怪不怪了,他隔着环绕的水雾慢吞吞到了汤池中间,那边放着个系着绳索的小木桶,丢下去打一桶热水上来:“身上一股酒味,冲的难受。再说你醉的这般短长,万一睡在池子里。”
他枕衾孤冷多年,晓得柏十七就是个恶劣无拘的跳脱性子,说了也一定改,少年人本性好玩,又是个醉的稀里胡涂的醉鬼,没认错人就不错了,只能认命去推她:“头发都湿着,起来擦干去陪新娘子。”
无咎的袖子睡的苦涩。
柏十七坐在池边脱靴解衣,取下发冠扔在一边,将外套脱了下来,内里是贴身的软甲,紧紧勒出一个毫无线条可言的身躯,她摸索着解下软甲,将本身从厚厚缠绕着的布帛里摆脱出来,终究暴露长腿细腰的姣好线条――除了长年饱受压迫的前胸达不到丰腴的水准。
“十七,新娘子还在等着你呢,不如我们归去吧?”没传闻柏家另有同宗本家。
闻滔被她一起拖拽而来,好几次都想把她哄进新房,没想到这家伙醉后一根筋,一门心机惦记取要找“堂兄”,他不得不猎奇轮椅上那位“堂兄”的来源。
他不提示还好,一提示柏十七浑似遭到了极大的惊吓,竟然当真呛了一口水,顿时大声咳嗽起来。
柏十七女扮男装二十载,碰到了平生最大的危急。
醉鬼的逻辑还很强:“莫非堂兄房里……藏着美人?”
赵无咎:“你从速洗洗就出来,别一会酒意上头呛了水。”
她本日被闻滔教唆那帮狐朋狗友灌了太多酒,经热水一泡更是脑袋发晕,现在恨不得昏睡畴昔,面对赵无咎的刚强与美意,都快对峙不住了,只能迟缓的又挪了返来,攀在池边将满身高低快速在水里搓一搓,下巴搁在池沿上,一头如瀑的长发披垂下来,眼巴巴看着赵无咎:“堂兄,要不你先出去?我穿了衣服就……就出来。”
舒长风:“……”
没想到这件外袍不但广大,还长的出奇,她脚下发软,衣摆还拖在地上,才进了卧房便踩了衣摆,朝前扑畴昔,向赵无咎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他倒是没有偷看,正大光亮出去了,来由还无懈可击,起码让柏十七找不到辩驳的来由。
柏十七着仓猝慌从汤池里爬上来,抓过一边洁净的布巾将身上擦了一边,手脚发软草草裹好身材,套上软甲,扯了件衣架上的衣服往外走。她那件外袍上淋了很多酒液,早都不能穿了。
洞*房花烛夜呢,放着如花美眷不去疼惜,跑来滋扰的自家主子不得安眠。
柏十七脑筋发昏,不甚复苏,全凭着一股意志力支撑,听到“新房”两字都要被吓到,推开舒长风迈着醉步直扑赵无咎的大床,笑的几近有点傻气:“堂兄――”伸开双臂求抱抱。
她结结巴巴回绝:“我本身能行的,不必费事舒兄弟了。”
柏十七捶门不管用,开端上脚踢,就在她筹办拆门的时候,房门毫无前兆从内里翻开了,赵无咎端坐在轮椅上,不防她一头撞过来,浑身的酒气撞进他怀里,昂首暴露个醉不成抑的笑容,大着舌头说:“堂……堂兄,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