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内心直犯嘀咕,传闻赵家兄弟俩身份贵重,柏震霆再三叮咛不成骄易,她便着人清算客房,还细心挑了几个丫头去服侍。
真等柏十七瘸着腿踏进家门,走的分外艰巨,一旁另有个年青力壮的小子扶着, 她又心疼不已。
柏十七翻身坐了起来,一脸警戒:“你们是不是把人都挑好了?”
赵无咎一起上被柏十七的特别给折腾的底子没时候好好歇息,率先告别。赵子恒也跟着去了,连宋四娘子丘云划一人都被她打发了,只余母子二人说说悄悄话。
柏震霆倒是晓得她在捣蛋, 喝骂了一句:“好好走路!”便骑了船埠上来接人的部属送来的马儿,一夹马腹跑了。
一阵风般撮起其他几位姨太太走了。
“不可吗?”
赵无咎:“酒喝多了吧?”捉老鼠干好事的时候没见头晕腿疼,不都活蹦乱跳的吗?
“你当真……纳了宋四娘子?”
苏氏见她神态端方,举手投足之间不见半点轻浮之意,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柏十七恨恨道:“爹他恶人先告状!明显就是为了闻滔!”
反观柏十七,还真别说,不亏是江苏漕帮将来的交班人,当真有少爷的气度,半靠在榻上,翘着腿与赵子恒碰个杯,另有小丫头珍儿捶腿,别提多津润了。
苏氏拿指尖在她额头点了一下:“没个正形。”眼里笑意满满,又诘问路上可平顺,有无赶上盗匪之类的闲话。
“你本身是甚么环境,莫非还要我复述不成?”苏氏抬高了声音说。
柏震霆提早回家,已经同她粗粗讲过柏十七纳妾挨打之事,听得苏氏震惊不已,除了驱逐外客,还不住打量宋四娘子。
“五姨娘、七姨娘别焦急,礼品大家都有,转头我派人送到你们房里去。”
苏氏无可何如,笑着点头:“多少年的弊端。竟是改不了了。”
――丘云平顾忌老帮主眼色, 当着赵无咎的面,她硬拖了舒长风当拐棍。
苏氏每次见到她这副模样都要忧愁:“你也一年大似一年,也不晓得你爹咋想的,这要做儿子到几时?”
少帮主回家,还没同亲娘苏氏多上说几句话,进了后院就被柏震霆的几位姨太太给围住了,有嘘寒问暖的,有讨要礼品的,另有想要拉她去打叶子牌的,乱纷繁闹成了一团。
柏十七穿戴宽袍大袖在她床上打滚,满不在乎:“女儿有甚个好处?每天被你拘在后院绣花?还是做儿子畅快!”
苏氏在她手背上狠拍了一记:“没知己的臭小子,想了还不早点回家?”
五姨太“咯咯”笑出声,她虽年纪不小,却仍有风味,长眉细眼尖下巴,笑说:“太太莫急,晓得您疼儿子,我们不过是凑趣罢了,也是好久没见少爷,来看看他路上可安然。现下瞧过了,没缺胳膊少腿,平安然安返来了,那我们就接着归去打叶子牌,归正少爷回回出门也不会少了我们姐妹的,逛逛走,别误了太太跟少爷叙话。”
柏震霆当初为了开枝散叶,纳了很多姨太太,起先大师相互防备,都当对方是合作敌手,悄悄憋着一口气,想要凭本领上岗,揣球压对方一头,哪晓得除了太太苏氏,大师都没动静。
她所求者,柏十七给不起。
舒长风已经晓得了她的实在性别,还从未跟小娘子勾肩搭背过, 满身都生硬了, 木着脸不敢看身后自家主子的神采。
――大师都是明白人,只要不分开柏家,将来老了还要指靠着柏十七,现在不积点香火情,到时候哪有好日子过?
柏十七满在不乎:“娘,你就是考虑的太多才这么忧愁的。”她揽着姑苏的肩膀回主院,那流里流气的模样直让亲娘也看不过眼,在她手背上连着拍了好几下:“你这是甚么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