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在她手背上狠拍了一记:“没知己的臭小子,想了还不早点回家?”
一阵风般撮起其他几位姨太太走了。
苏氏无可何如,笑着点头:“多少年的弊端。竟是改不了了。”
苏氏见她神态端方,举手投足之间不见半点轻浮之意,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苏氏数月不见柏十七,每日牵肠挂肚, 吃睡不安。漕船回航以后, 传闻这没心没肺的竟然半途留在淮安玩,恨不得坐船追畴昔, 揪着她的耳朵将人拖返来,诘责一声:“玩疯了吧?”
“五姨娘、七姨娘别焦急,礼品大家都有,转头我派人送到你们房里去。”
赵无咎嫌丢人,拉着他的腕子朝后退了两步,坐在轮椅上向苏氏打号召:“苏太太好。”
赵无咎一起上被柏十七的特别给折腾的底子没时候好好歇息,率先告别。赵子恒也跟着去了,连宋四娘子丘云划一人都被她打发了,只余母子二人说说悄悄话。
这件事情柏十七还真没想过,搁将来社会她还在上大学呢,起码还能打混个五六年,着甚么急呢。
柏十七穿戴宽袍大袖在她床上打滚,满不在乎:“女儿有甚个好处?每天被你拘在后院绣花?还是做儿子畅快!”
“你当真……纳了宋四娘子?”
五姨太“咯咯”笑出声,她虽年纪不小,却仍有风味,长眉细眼尖下巴,笑说:“太太莫急,晓得您疼儿子,我们不过是凑趣罢了,也是好久没见少爷,来看看他路上可安然。现下瞧过了,没缺胳膊少腿,平安然安返来了,那我们就接着归去打叶子牌,归正少爷回回出门也不会少了我们姐妹的,逛逛走,别误了太太跟少爷叙话。”
苏氏内心直犯嘀咕,传闻赵家兄弟俩身份贵重,柏震霆再三叮咛不成骄易,她便着人清算客房,还细心挑了几个丫头去服侍。
真等柏十七瘸着腿踏进家门,走的分外艰巨,一旁另有个年青力壮的小子扶着, 她又心疼不已。
但明显苏氏不如此作想,道:“我跟你爹筹议过了,思来想去,不如在帮里挑个父母双亡品性刻薄的小子,让他悄悄同你成了亲,有你爹压着,谅他也不敢在外混说,到时候你生个小子出来,养在你名下,我们家也后继有人了。”
反观柏十七,还真别说,不亏是江苏漕帮将来的交班人,当真有少爷的气度,半靠在榻上,翘着腿与赵子恒碰个杯,另有小丫头珍儿捶腿,别提多津润了。
柏震霆当初为了开枝散叶,纳了很多姨太太,起先大师相互防备,都当对方是合作敌手,悄悄憋着一口气,想要凭本领上岗,揣球压对方一头,哪晓得除了太太苏氏,大师都没动静。
柏十七翻身坐了起来,一脸警戒:“你们是不是把人都挑好了?”
柏震霆提早回家,已经同她粗粗讲过柏十七纳妾挨打之事,听得苏氏震惊不已,除了驱逐外客,还不住打量宋四娘子。
苏氏叮咛了下人给两人安排住处,这才在柏十七的先容之下熟谙了赵无咎兄弟俩。
下船以后,几人坐了柏家派来接人的马车,柏十七见到苏氏便靠了畴昔,声音里带着丝说不出的撒娇意味:“娘,我可想死你了!”
苏氏颀长的眉毛皱了起来,明显是个不太镇静的神采:“你爹不是说……你在内里胡乱纳妾,他才揍的你吗?”
苏氏拉着柏十七不放手,瞪了几人一眼:“你们都是来拆台的吧?明晓得我每天顾虑十七,她才进了门都没歇歇,打甚么叶子牌?”
舒长风已经晓得了她的实在性别,还从未跟小娘子勾肩搭背过, 满身都生硬了, 木着脸不敢看身后自家主子的神采。
临下船之时,她与赵子恒还在喝酒,宋四娘子在旁小意服侍, 一口一个“爷”, 赵无咎真难以设想, 如果她晓得本身的“爷”是个女娇娥,不知会是何种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