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蟠山创教五百八十年,汗青乃至比号称天下第一道门的柔居山还要悠长。山中的房屋多用竹子制作,把全部道门的气势烘托得清秀脱俗,又表现了龙蟠山向来正值狷介、柔中有刚的教义。
仿佛感遭到了柳朝宗的果断,黑暗中的身影不再说话。柳朝宗回身而去,几个呼吸间没了踪迹。
“然后呢?”
葛乘风盗汗连连,本来他让儿子葛如松迎娶舒家女儿的建议仅是不痛不痒、可有可无的一策,成败并不首要。可现在情势俄然严峻,本来不痛不痒的一招如果胜利,竟模糊有着极大的好处,此时被冯进迁怒也就在道理当中了。他不敢踌躇,顿时拜倒在地,“门主海量,乘风代不孝子谢过。”刚要站起,却见一弟子急仓促突入大堂。
一品刀法四海皆知,徐家混元一气功闻名天下,都是走的娘家内劲,底子用不到清魄水。因为清魄水的服从强大而单一,只为道家破初识境所用。柳掌门几日前已让几名入门弟子服下了所谓清魄水,传来的动静令人动容,起码清魄水目前来看确有让修道者神识更加腐败的服从。
“这么说,柳掌门的态度已经很较着,不取到清魄水不罢休了?”冯进坐在门主位置上,穿戴一身短装,脸上干巴巴的,看上去像个农夫。
一行人在广桥渡下船,浩浩大荡走在通衢上,很快就引来了柔居山的弟子前来相问。
跟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身影在黑暗中现身,声音苦楚,“掌门师弟,何如一品刀门与徐家不肯我龙蟠山一家独大。”
“石少侠,此情此景,来点应景的酸文呗。”舒思思翘起嘴角,淡淡笑意如东风拂面,落在一旁的石飞檐眼中,只觉月下才子似美酒,叫人初看微醺,久看则醉。
葛乘风恭敬回道:“是的,我与徐克己徐公子二人旁敲侧击,还是没法压服柳掌门。他执意要于宣州商会做买卖,获得清魄水配方。”
“不能再等啦。”柳朝宗感慨道,“至圣的光芒过分刺眼,龙蟠山不能再错过清魄水。”
按下一品刀门这边不谈,那厢石飞檐主仆与舒思思的船队,一天走了二百多里水路,已经是到从万里红河的骨干走到了分支犁江,只消再沿着犁江往西南行一夜风景,就到了青州境内。
舒思思怜悯地看看殷小弟,俄然如有所觉。
石飞檐苦笑道:“舒女人,这时候我们有求于人,还是忍忍吧。”
两人说了聊了一阵,也再偶然情赏夜江美景,各自回船舱歇息。第二天一早,再出船舱时,已是青州地界。
顺顺铛铛打通了胡长老的枢纽,获得对方情愿手书一封送至柔居山内门的承诺后,石飞檐一行总算长舒一口气,寻了一个住处,等候覆信。
那弟子堪堪行了礼,问道:“几位从那边来,到青州又有何事?”
“哼。”舒思思哼了一声,“本蜜斯可不是藏得住话的性子。”转念一想,还是让步道,“但是也不能孤负了爹和二叔的嘱托......哎,临时忍耐吧。”
“恰是,非胡长老这等境地高深之人服用,方能表现此物的代价。”石飞檐冒充奉承道。
“何事?”冯进怒意未减,虎目含威。
石飞檐心头微叹,道:“我是在两年前在一个叫殷家庄的村庄里碰到他,就一向把他带在身边。”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道常有为,无所不为,本日师弟方体味到这句道家古训的真谛。”柳朝宗恭敬向黑暗中的身影施礼,“师姐,无妨见见舒家的故交。”
舒思思奇道:“那他家人呢?两年没见不担忧他么?”
那弟子仓猝将手中一封拜帖奉上,并在冯进耳边轻语了几句。冯进神采变幻,有些不信道:“你没听错?快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