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遍及绫罗斑斓和金玉器皿,到处彰显着豪侈富丽,使的就算当初仓促南逃而来的鲁王,也能一向保持着大明皇家亲藩的高贵脸面。
好不轻易才勉强接管了这古怪的实际,可顿时就面对着更严峻的危急,他固然回到明朝当了王爷,可此时大明已经快完了。
“降清,这辈子都不成能降清的!”
朱以海回身坐下,语气果断。
地板上厚厚的地毯,紫檀木的大桌椅,带着华丽泥金描花的围屏,以及粉壁上挂着的那宝贵的北宋徽宗天子的书画,再加上画下的那架式样素雅的古琴,以及琴后的两架子纤尘不染的线装古籍,装潢着走兽图样的景泰蓝炉子正升起袅袅沉卷烟缕·····
“王爷与鞑子有血海深仇,不肯投降我能了解,那就从速走,迟则不及,老话说的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国俊脑中除了降就只要逃一途了,说实话,这个时候投降他还是有一些踌躇的,毕竟鞑子凶名在外,不说比年犯边造下的殛毙,就说本年攻破扬州后,对史可法的果断抵当的抨击,就是血屠扬州旬日方封刀,硬把江南繁华大城,屠成了一座鬼城天国。
“这疤像是一条缠身蟒龙!”张国俊道,鲁王是藩王,这条长疤说是蟒龙当然是合适的。
“这刀疤是鞑子砍的,当时兖州城破,鞑子杀入城中,四周劫掠搏斗,我身中三刀倒在血泊当中·······”
屋外热浪滚滚,暑气蒸腾。
弘光守不住的江山我来守,潞王不敢抗击的鞑虏我来打,
终有一日,我将驱除鞑虏,规复中华,复兴大明!”
“投降或逃窜?就没有第三条路可选了吗?”二十六岁的鲁王朱以海,扬起眉头站在那,似在问张国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如果王爷不肯降,那我们就从速解缆南下暂避。”
而老朱比统统人更清楚鞑子的凶悍和残暴,扬州旬日不是独一,还顿时会有嘉定三屠,以及数不尽的烽火兵灾。
张国俊不是头一次看到这疤,但每次看到都不免大受震惊,这三刀没死,真是福大命大了。
“烈皇就义后,大明江山没有了真龙天子继统,以是弘光弃南京而逃,潞王献杭州苛且,这些人脆弱至极,枉为太祖高天子以后。
三十岁的张国俊就算穿戴飞鱼服佩着绣春刀,那也不过是因为客岁鲁王朱以海从兖州南逃,被弘光帝徙封江广暂居台州,续娶张国俊mm后,给他请封的一个锦衣官衔罢了。
崇祯十五年,清军攻入关中,杀入山东,攻破兖州,鲁藩遭遇灾害,鲁王朱以派城破自缢,其四弟五弟和儿子皆被清军所杀,而当时的镇国将军朱以海也身中三刀,倒在死人堆中,最后幸运活了下来。
老朱对镜自览。
大明第十一代鲁王啊,可惜穿越错了时候啊,此时的鲁王爵位已经没法享用朱元璋留下来的福利了,反而是一份伤害。
只是谁也想不到,仅一年后清军便攻破扬州,杀太长江,朱由崧弃城而逃,最后还是被俘于芜湖。而首辅马士英带着太后逃到杭州,只好拥潞王监国,可谁知此时的潞王却底子半点不想坐天子了,因为清军已经一起南下势如破竹了,这时的皇位已经有如烫手山芋。
顿时,身上三道大疤狰狞闪现。
换了副身材,乃至脑筋里还多了一副影象。
“鞑子尚在数百里外的杭州,就已经吓破了你的胆吗?”老朱昂首,对这个满脸惨白的‘大舅哥’讽刺的道。
当年朱常淓实在也想跟侄子朱由崧争一下皇位的,只是最后带兵的武将们拥了福王,最后他只好居于杭州。
乃至,崇祯天子的朱三太子,北都城破时出逃,当时仅十几岁,一辈子东躲西藏,隐姓埋名,从不参与反清复明当中,埋没乡野教书,娶妻生子,到康熙年间已经七十多岁了,但终究还是被查出来,然后仍然被百口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