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帝话音将落,殿中亦是暴起一阵轻微的轰笑之声。
“当真这般贵重?代价多少?”
邵长韫缓缓站起家来,眸中掠过一丝难堪之色,正不知如何作答之时,便见殿外徐行出去一个白面内监,手中高高捧着一个扁盒,尖声唱道:“定国公邵长韫进献《兰陵雅集》一书,恭祝圣上福寿无疆、万岁千秋。”
目今,且不说这世人百态,却说那一向昏昏欲睡的萧帝却蓦地展开双眼,目光炯炯的锁目于邵长韫,沉声问道:“邵卿,康王妃所言可真?”
赵文华似有所感,她缓缓抬首,直视着邵长韫的双眸,唇角溢出一抹狠绝而暴虐的冰嘲笑意。朱唇轻启,切口说道:“怪只怪哥哥不信mm。”
目今,康王与康王妃自是对劲非常,可那邵长韫心中倒是蓦地一凛。他下认识地瞧了眼赵文华,只见她面上裹着一抹淡然笑意,仿佛面前的统统都与她没有半分干系。
现在,如果细究起来,康王妃能知此事,还是因着那本寿礼档子。本来,方才在那王皇后之处,康王妃翻阅众臣贺寿礼单之时,偶然中瞥见了“邵长韫恭呈《兰陵雅集》”这一小列。
爬跪在地的一名大臣,腔调瑟缩道:“是这书,这书。”
赵昱恭敬地谢了恩,方才谨慎翼翼的开了那扁盒,将那本《兰陵雅集》自内捧了出来。旁侧几位窥测此书的大臣早便心痒难耐,一时也顾不得端方,围聚过来。
“可不是,瞧瞧这落笔起笔间,风骨顿显。不愧为天下第一书,当得起,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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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圣上隆恩,微臣感戴不尽。”
邵子牧听谢庭岳这般说,心下更是疑雾丛生,理不出半分眉目来。他微微抬首,便见邵长韫回身以目相询与他。但事已至此,他也唯有悄悄摇首,以表本身并不知情。
康王妃话音刚落,便面露调侃的瞧着世人神采,暗笑不已。有人满目惶恐,有人不觉得意,有人迷惑重重,世民气机各别,不一而足。
萧帝也未曾想一贯怯懦脆弱的赵昱会有此言,他搭眼游目一番,见阶下众臣当中也有几位面露希冀之色。加上萧帝又在兴头上,便大手一挥道:“准了。”
按说那康王妃常日里读书识字甚少,原不该在乎。可说来也巧,这书圣千秋子的申明,她偶然之间似听人提起过,自是晓得这书的贵重程度。方才若不是世人死力夸奖那副潘老的墨宝,康王妃几近都要将这件小事抛于脑后了,更别说借此让淮王吃了个哑巴亏。
一名老臣细瞧了一番,方才慨叹一声道:“老夫一向觉得此书乃是世人平空诬捏出来的,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真本,妙哉啊。老夫于有生之年能瞻仰到书圣的真迹,此生足矣,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