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谨遵母亲教诲,定不会失了我们国公府的颜面的。”邵子期蹲身行了一个万福礼,端庄笑道。连平日里对沈辛夷的一贯称呼,也自“娘亲”换成了更加慎重的“母亲”之称。
那粉衣宫女眉眼一动,状似偶然的整了整衣袖,面上笑意却益发光辉起来,奉承道:“皇后娘娘才随圣上祭天祈福返来,现下正在寝殿里净面换衣。国公夫人不必焦急,慢行便是。”
遂世人自外宫门而入,行了约莫有一射之地,便有小内监上前,引了邵长韫与邵子牧去别处安息等待。沈辛夷与邵子期则坐了肩舆,一起今后宫而去。
彼时,沈辛夷扶了邵子期抢先一步,秋玉、岱雪两个丫环渐渐随行,未几时便到了王皇后的坤禧宫前。
“那宫里的各位主子呢?今儿不是也要一并拜见吗?”沈辛夷见这宫女杜口不谈宫中其他嫔妃,柔声诘问道。
“这倒是未曾传闻。”沈辛夷方才还在暗自迷惑,按说这圣上万寿华诞本该举国欢庆才是。怎的到了萧帝这里,诸位嫔妃便被拘在各自宫中,不便露面了。
“这便走罢。”沈辛夷微微点头,一手重抬,意欲扶了秋玉。
那粉衣宫女先是游目四顾一番,见摆布无人,才小意问道:“夫人可曾传闻前些日子,圣上龙体不佳一事。”
“可不是,圣上这病来势汹汹,请了多少国医圣手,都寻不出这此中的病因来,真真是叫人急死。”言及此处,那粉衣宫女话锋忽的一转,又与有荣焉道:“结束,还是我们皇后娘娘本领大,请了钦天监的人过来瞧了,圣上龙体才得安康。”
“多谢女人提点。”沈辛夷悄悄点头,算是承了这宫女的情。“敢问女人,现下有几位夫人到了。”
岱雪上前一步,挑了轿帘,小声唤道:“女人快醒醒,该下轿了,前面就是皇后娘娘的坤禧宫了。”
那粉衣宫女神奥秘秘的说道:“奴婢拙嘴笨舌的,只知那些大人们的意义,这详细话儿倒是说不好的。奴婢听着,说是因圣上身边阴气重,冲撞了金龙,这才导致龙体不佳。”
本日离府入宫,是正儿八经的大日子。像邵子期如许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孩子,在自家府中,任她如何笑闹玩耍,都犹尚可。但只一样,一见了外人了,不管如何,必是要遵守端庄的礼数行事,万不成有一丝偏差。
那粉衣宫女一面四下打量,一面悄声问道:“夫人就不想晓得那钦天监的使了甚么本领?”
那粉衣宫女面上掠过一丝讨厌之色,抬高声音道:“夫人怎的忘了,今儿是圣上的万寿华诞,自是由皇后娘娘这位正宫娘娘全程伴随。那后宫里的其他嫔妃就算常日里再得圣宠,也不过是个小主。今儿这个正日子,自是不便露面的。”
亦是是以,邵子期也必是要拿出端庄的礼数行事。遂自肩舆出了定国公府后,邵子期便摆出了一副世家蜜斯该有的模样,措告别事均照礼数为之,未有任何超越之处。
“有劳这位女人了。”沈夫人勾唇轻笑,抢先扶着子期进了宫门。
邵子期紧赶着上前,抢了秋玉的差事,扶了沈辛夷道:“就不劳秋玉姐姐了。今儿,母亲也赏女儿一个孝敬的机遇。”
一时世人上了石阶,那粉衣宫女忙上前一步,进里通传去了。
秋玉见状,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轻挽了那粉衣宫女一下,一个灰面荷包皮便悄悄地塞进了那宫女袖间。
“倒是我一时迷怔了,让女人见笑了。”沈辛夷歉意一笑道。
邵子期心中也颇感猎奇,只是因着宫中端方,少不得耐下性子来杜口不言。现在一听沈辛夷诘问,忙竖了耳朵,眸中很有兴色的盯着那粉衣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