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大多商户已经关门闭户,只剩一些本地老店还开着。这处茶坊也算运营百年,很有些老主顾。茶坊奉的茶大多为菽、姜、橘的混饮,即便如此,能来的都是有钱人家或商户大贾。
店外路过一群孩童,那群孩童口中齐唱着:“夏后殷商西东周,各地山川乱悠悠,吵嘴二气出世来,介入天下谁之手。”那群孩童童音稚嫩,唱得不甚整齐,嘻嘻哈哈从店外奔了畴昔。
那宋国人对战情不甚体味,问道:“这城内流言四起,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会儿说要打,一会儿说媾和,你们谁晓得的讲上一讲。”那鲁国人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又能晓得个啥,还不是到处传闻的。是卫国、南燕造反,又不是我们造反,我们又那里晓得。我只盼着要打早些打,免得这剑拔弩张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宋国人道:“你还盼着打来,万一这打过来兵荒马乱的,刀剑又不长眼,我看你哭都没地哭去。”
沉闷半响,见官兵走远,那鲁国人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说现在这世道,到底还能到那里去算是稳定。就我那商行,这几年来年年亏损,再不寻个好场合,我看只要下乡种地去了。”齐国人笑道:“你觉得种地还是个好谋生?我一起过来,看那哪处又不是战事连连,那农家地里那里等得出来半颗粟子。”
辛文子在中间一向听着,却没有答话,此时却感慨这一起到洛邑的路上,公然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心中叹了一口气。
辛文子身边那四人靠着窗边,听得逼真,此中一个宋国口音的胖男人说道:“听到没有?传闻这儿歌比来火的很。”另一个鲁国口音略带沙哑道:“你小声点,这年初,说不好就抓了出来。传闻昨日东市就有小我因为群情这街井谎言被砍了头呢。”
辛文子听他们说到秦、晋都来勤王,心想,传闻师兄陈完下山后在晋国被拜为将帅,不知师兄是否也来了。辛文子不由听得细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