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彼时道友听那农夫说，方才他的妇人所说之事，连他都不晓得，新妇过来更不能得知，第二日凌晨，农夫特地去问了歪嘴李，竟是确有此事。”
湛煊不信佛，不过这几日听很多了，他与圆智议论因果循环，圆智竟面露欣喜之色，频道天子很有佛根。
“哥哥喜好你……唉，来人！”明德帝扬声叫喊。
天子为她点了绛唇，捏着她的下巴尖儿眯着黑眸谛视了半晌，这才一拍她的俏臀，让她自他身高低去，“行了，这点心也吃了，妆儿也画好了，是该筹办筹办出去习武了。”
放在之前，明德帝定是不信的，现下只觉这老衲人对了路数，他用心问道：“这的确是奇事一桩了，只是朕不知，这事儿与朕的梦有何干联？”
湛煊没好气地笑了，“吃这么点儿还消甚么食，快去换了衣裳来，朕已叫教你的寺人在书斋门口候着了。”
“阿弥陀佛，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贫僧自是信道友为人，才信赖这一桩古怪之事。道友说那是农夫老娘亲另故意愿未了，故而借身还阳。我佛助人离开人间苦海，登西方极乐天下，倒未曾听闻人之三魂七魄流连人间之事，想来贫僧那位道友，也许能为陛下解惑一二。”
“来了，杨大人与陈大人正在门外等待。”
额上似有薄汗的湛煊见是她，微皱眉摆摆手，“从速叫人出去服侍！”那声音似有火急，不等秦秀士回回声落地，他又问，“中书省来人了么？”
圆智和尚了然起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辞职。”
这么一看是天子在找全雅怜的茬儿了，但那源源不竭的犒赏又是作何解释？难不成是怕全皇后心凉，是用来哄百口的？可天家用得着哄百口么？
那看似温文实则狠辣的天子此时的声音是真正柔得要滴出水来。秦秀士心跳怦怦，常常觉得这孟夫人是爬上了龙床，亲眼所见却比二人厮混更胆颤心惊，这非亲非故，孟夫分缘何突地绝境逢生，不但入了帝王青睐，甚而就一步登天，成了天子的心肝肉儿了。
明德帝哈哈而笑，心道朕如故意，甚么歪七歪八的教宗慧根都有。他喝一口香茗，诱入正题，“大师，朕迩来做了一个梦，醒来觉着有些意义，只是不解此中深意。”
“朕梦见朕在池边赏花，赏着赏着，只见池里的荷花败了，岸上的牡丹却盛开了。”
“大师是说，朕身边也有那借身还阳之人？”
天子重拾折扇，“去罢。”
没甚么事？二人密切成那般模样还没甚么事？饶是秦秀士夙来沉着，也被天子这话惊得一身盗汗。难不成，这看上去清楚是主上与亲身赐婚的臣妻暗结珠胎，此中另有甚么隐情不成？
只是本相不得而知，流言传出去的当日，御书房外头服侍的二等宫女个个被抽了五十鞭赶了出去。
湛莲嘴儿一噘，不甘心肠出去了。
陛下这意义是要她百口陪葬！秦秀士浑身一颤，“下臣谨遵圣命。”
这和尚是慧山大通寺的主持法师圆智，在梁很有盛名，被湛炽派人快马加鞭请了过来。圆智大哥体弱，本早已阔别世俗之事，却听得人间人皇想与他谈经论道，禀着弘扬佛法威名，他硬是咬牙赶到了帝都。
明德帝权当充耳未闻，高大身影转眼消逝在书斋内堂。
湛莲收了哭腔，嫩爪子拍着榻垫，愤恚嚷道：“哪个天子要亲身去给中书省送奏折，你也是天下第一人了！”
未几时，安晋王领了一白眉长须的□□和尚出去，自个儿觐见过后又退下了。
“哥哥，算我求你了，你是不是不喜好我了，还变着体例折磨我……”
倘若说大梁朝运气最为起伏的贵女，那定非全四蜜斯莫属。全部后宫都群情纷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