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出了内殿,面无神采端坐在昭华宫大殿宝座上,周遭服侍的宫仆大气也不敢多出,个个低头垂首,缩背哈腰地站着。
太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求您开恩!我黄家只要弟弟一条血脉,现在老父才去,府中唯有孤儿寡母,倘若我弟弟也去了,那黄家便是家破人亡了!”
湛煊要了蕊儿手中的莹肤膏,摆摆手叫她们退下。
少顷皇后于内殿得知此事,惨白神情更似厉鬼。
像是回应她的话似的,里头传来蕊儿的声音,“殿下,奴婢瞧着您的*又圆又嫩,真像两个热乎的明白馒头。”
顺安偷瞄天子一眼,谨慎翼翼道:“那臂上刻着‘皇后诬我’……”
太妃不住点头,吸着鼻子抹泪道:“老父恐怕是闻此凶信哀思过分,故而医药罔治丢了性命。”
天子一细想,便知她为何事登了他的三宝殿。
“哐啪”一声巨响,好似砸在众仆心口上似的,在场者立即镇静下跪,齐呼圣上息怒。
湛煊下了朝过来,见心肝儿在后院翻着花拳绣腿,不由轻笑,“你浑身都磕碰到了,还这般勤奋何为?”
九五至尊那里容得下臣民这等心机,即便面前是莲花儿的亲生母亲,明德帝也不耐烦起来,“莲花儿若在,定会同意朕这为民除害的作法,太妃,朕虽尊你为贵太妃,但你始终是后宫之人,干政是后宫头条大忌,朕念你是初犯,便不与你计算,来人,送太妃回宫!”
黄老夫人还未将丈夫骸骨抬入棺材中,就当即着服亲身去处宫中报丧。
湛煊瞪了那宫婢一眼,对里头道:“朕晓得了,你们只抹了背后便停下。”
湛煊见她甜美的笑容便欢乐,他捏捏她的小鼻子,与她一齐步入书房。
淑静太妃自娘亲嘴里,得知的第一句话不是老父已逝,而是亲弟被抓。
太妃神采更凄,“是我的老父去了,我才遭丧父之痛,又闻亲弟秋后问斩,真真如好天轰隆……”说着,她竟是哽咽不能语。
淑静太妃凄苦楚抓住他的手臂,“陛下,陛下,请您三思,黄贵重不但是我的弟弟,还是永乐的亲娘舅啊!所谓娘亲舅大,永乐如果地府下得知您将她亲娘舅杀了,定是鬼域下也不能安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