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低头不语。
她转头看向顺安,倒是当真说道:“小公公,此事你莫要与陛下讲。”
顺安原就是不放心湛莲,才交代完陛下要办的事儿追了出来,不想传闻她又被太妃叫了来。贰心道不妙,便一起赶了过来。
顺安赶紧扶起娇生惯养的莲花公主,不免有些心疼。这位殿下一向由陛下护着,见了谁也不必跪着存候,今儿不晓得跪了多久了。
湛莲全不把湛煊的劝说放在心上,她再入平南王府,就要老太医入后院去给杜谷香请脉,以探真假。
彼时六抬肩舆来了,顺安再恭请一回,湛莲这才进了软轿,由人抬出宫去。
顺安晓得莲花殿下向来有主张,是以不敢多嘴,只是觉着她好似总有些古怪,看看四周,抬高了声音说道:“殿下但是怪陛下今儿帮平南王说话?殿下莫恼,陛下本日繁忙,有事未曾告与殿下。前儿平南王求见陛下,去而复返,陛下与平南王在书房密谈好久,想必平南王真是有那难言之隐。”
太妃紧抿唇瓣,垂眸看向仍跪着的湛莲,过了好久,她才长袖一挥,叫人分开。
湛莲心头重重一跳,猛地抬起了头。
即便湛煊向着湛烨,湛莲也从未想过就此不了了之。被人强行囚禁的热诚她切身材味过,她又怎会再叫脾气相仿的老友接受一样的欺侮?她们是大梁高傲的贵女,岂能被人随便踩在脚下?
顺安赶快追上来,“殿下,大冷的天儿,您还是坐肩舆舒坦!”
“殿下,您这就回了么?您不去与陛下讲一讲太妃娘娘召您来宁安宫的事儿?”
湛莲原觉得母妃发明了本身就是永乐,继而闻声太妃所言,心头不知是绝望还是光荣,她复而低头,“我没有忘……”
“儿媳啊,康乐公主来看望你,烨哥儿怕你患风寒不宜见客便婉拒了,可康乐公主却如何也不信赖,你本身与她说说,是否真有这一回事?”
湛莲咬唇,终而说道:“确有此事。”
湛莲等跪久的不适淡去,挥退婢子,自发地往宫外走去。
湛莲出了宫,先将其他混乱思路仍了一旁,叫戊一派人回府去将侍卫全都叫出来,别的派人去将告老在家的德高望重的老太医李泰安“请”出来,一行人浩浩大荡往平南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