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阳曜被打断深思,愣了一愣,而后眸光闪过一丝庞大之色,他沉沉道:“实不相瞒,我本日踏入宝府,一来是拜访仆人,二来是想见一名故交。”
二人去床上睡回笼觉,湛莲闭着眼,心头被涨得满满的,脑筋里净是湛煊的身影,唇角情不自禁地高高上扬。
湛莲嘻嘻笑得非常对劲。
“我那里晓得?”
此府邸原是为湛莲一人而设,是以非论前院后廷皆逢迎湛莲爱好,不免有阴柔之理,只是郝阳曜往正厅一坐,平白多了几分阳刚。
湛莲谛视郝阳曜刚毅脸庞,心中猜想愈发扩大,她昂首叫人将杜谷香请来。
“那侯爷来你的公主府何为?”
“主子,外头的雪有这么高了,”蕊儿张着嘴比了个手势,“这么冷的天儿,您还要去哪?”
湛莲心弦一动,“侯爷说的故交,但是我昨儿从平南王府里请来的那位?”
杜谷香瞧她比往时更用心打扮,挑眉笑道:“这还了得,那几身衣裳满是穿过的,我看不如从速叫裁缝来缝制一身最都雅的新衣裳,这才像模像样不是?”
杜谷香见她神采奇特,不免问了一嘴。当晓得是清远侯来访时,也显出几分惊奇之色,“郝阳侯爷?你何时又与侯爷有了友情?”清远侯与明德帝当伴读时,曾与在宫中的她们了解一场,后侯爷了上疆场,湛莲离世,她嫁进平南王府,今后再无交集。她传闻侯爷断了一臂,想与湛烨前去看望,却被避而不见。
湛莲却“哎呀”一声。
“太好了,永乐,太好了,”杜谷香欣喜执了她的手,笑得非常畅怀,“我真为你欢畅。”她与天家,终究能真正修成正果了。
立在一旁的奴婢们不免春情泛动。这位威武奥秘的清远侯,但是至今未娶哪!
室内长久沉默,三人皆不言语,杜谷香看向湛莲,不知她叫她来是为何事,湛莲摇了点头。
湛莲请其上座,郝阳曜推拒,湛莲再请,清远侯与仆人各自于主位两旁太师椅就坐。二人客气酬酢几句,湛莲近处见到郝阳曜断臂,不免心中难受,又怕勾起侯爷悲伤旧事不敢多问,只言语间更显热络。
“我那里会好端端打搅阿曜哥哥平静?”郝阳曜比湛煊还年长一岁,性子又如盘石,小时的湛莲与杜谷香都有些怕他,大了也残留了幼时的惧意,见他老是规端方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