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挑眉,“不知哪个曾在我面前夸下海口,说要做天下一等一的贤妻,不但本身要好好服侍她的烨哥哥,还要寻几个和顺娴淑的一齐服侍他。”
湛烨吃惊不小。杜谷香向来就没给他的妾室一个好神采,不但打压得死死的,还常把她们当奴婢使唤,她今儿竟如此和色彩悦色,还情愿抬人,莫非天是要下红雨了?
“你还不识情滋味,你不明白,归正你现在也是公主,天家将来定会替你找个快意郎君,你也不必晓得这些。”
杜谷香被她这么一说,才抿了抿嘴端了药碗喝了。阿柒呈上漱口茶水,她也不发一言地用了。
二人捧着药汤与漱口的茶水跟奴婢们碎步而入,一昂首却瞥见了一副古怪的气象。
杜谷香嘲笑,“我会替他去挑人,那是我得失心疯了!”
湛莲也吃惊不小。烨哥莫非真是为了一个妾来诘责阿香?虽说阿香不该如此,但烨哥又怎能为一个小妾凶神恶煞地过来责问老婆?这是看重那妾室比老婆更重么?
湛莲眨眨眼,她与三哥哥即将成为伉俪,连那羞人的事儿也弄了多回,怎地还叫不识情滋味?固然后宫嫔妃多了不免勾心斗角,但现在皇室直系子嗣残落,如果为了三哥哥的子嗣丰盈,她还是情愿替三哥哥纳几个贤惠的妃子,为他多诞皇子。
湛莲本是踌躇了好久,始终在告不奉告杜谷香本相之间盘桓,在进平南王府时她还并不筹算奉告她真相,但亲目睹她为她恸哭不已,她终是没法按捺心中冲动,与她挑了然本相。幸亏这傻女人比她三哥哥更等闲接管了她还魂的究竟,哭了一场后搂着她就不肯放手了。
“你为何又难堪……”平南王肝火冲冲地踏进阁房,斥责声在见到湛莲时戛但是止。
因杜谷香的诚心,平南王的肝火消了大半,他的神采也放柔了下来,“王妃病中,不免心机烦躁,统统等王妃病好了再说不迟。”
杜谷香却不叫她过来,“我现在有一事要你帮手,你帮是不帮?”
湛莲挑眉,“你这是做甚?”
几人听得并不逼真,只模糊闻得里头时而传来锋利的声音,时而有低低哭泣之声,终究归于安静。
虽不知康乐公主因何而来,但有外客在自是不便措置家事。平南王按捺火气,“无事,是小王冒昧了,不知王妃正在欢迎高朋。”
“这有甚么求不求的,我承诺你便是。”
杜谷香跟着湛莲站了起来,双眼睇向背面赶出去似是劝止的两个妾室,用心问道:“王爷,这是如何了,为何来妾身这儿肝火冲冲?”
这极类似的神态与语气,让杜谷香瞪着大眼如遭雷击。
“郡王爷。”湛莲起家,与王府仆人见礼。
“你既承诺了,那就不能忏悔。”
“如何讲?”莫非她是被妾室欺负了?
不出一日,平南王妃便定了日子来公主府。
平南王是为数未几晓得湛莲即将为后的人之一,自她在自家后院投壶之姿吸引了天家视野后,他就有种古怪预感。一开端原觉得天家是思念如魔,才对康乐公主另眼相待,他不忍天子难受,这才踌躇好久将闾芙送进了后宫。见天家被闾芙利诱,他还悔怨了好久,谁知到头来,闾芙在外人看来受尽宠嬖,这康乐公主倒是稳稳铛铛地享用统统,直到天家微服出巡,只带康乐公主一人,他才晓得这位殿下才是真正重新占有了天家心中最为首要职位的女子。
杜谷香原是到处悲伤难过,现在湛莲返来,心中大喜,顿时豁然开畅很多,“你说得对,我难为妾室,是掉了我的份,我再不做这丢人的事儿了。”
湛莲想着,心头莫名刺痛了一下,但转眼即逝。
湛烨领着两个妾室出去了,因杜谷香病体衰弱,湛莲见她强打精力,也就不再久留,只叫她好好养病,她明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