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芳见二人浓情密意,心中欣喜,给蕊儿使了个眼色,领着世人退了下去。
湛莲深深凝睇着近在天涯的三哥哥,红唇情不自禁地上扬,纤手在他的太阳穴两旁悄悄按压,一颗提心吊胆的心儿总算踏结结实地落回了原处,她痴痴地笑起来。
湛煊低低呻、吟一声,“心肝儿,你替朕洗洗这儿。”他说着便拉着湛莲的手往腿间伸去。
湛莲酡红了一张脸,微微侧开身,“哥哥快些洗罢,水要凉了,让雄师在这么冷的天多等了也不成哩。”
湛煊寥寥数语,湛莲却听得心惊胆颤。那该是个多么伤害的关头!如果一个不谨慎,三哥哥就……
湛煊邪笑着摸了她小脸一把,“这会儿还害臊?”
湛莲倒抽了一口冷气。
湛莲对上他带笑的眸子,唇角弯起。
湛莲将一旁本身沐发的木盆吃力地搬上与浴桶同高的圆凳,本身踩在一个小矮凳上,便叫湛煊将发解下,本身亲身为他梳洗。
肩骨的正中心,竟然有一团极较着的肉色伤疤!那伤口有婴孩的拳头大小,在那本来光滑健壮的后背显得极其狰狞。
“这是如何了,如何会有这么大的伤?你清楚在信上说没有受伤的!”湛莲目睹着那伤疤,只觉心被揪成了一团,差点儿连气也喘不过来。
湛煊只看着她,眼藏炽热笑意。
湛莲转头拿了一张浴帕,转过身来脸还是热热的,她细声细气隧道:“今儿不成,明儿我替哥哥洗。”
湛莲在床上拱了一拱,挣扎着起家,“那我服侍着你。”
“讨厌鬼。”湛莲娇嗔一句。
“没事儿。”
湛莲为他洗濯半晌,对外悄悄唤了一声,喜芳蕊儿立即带着两个奴婢轻巧而入。湛莲用巾布将厚重的长发包裹起来,喜芳将木盆端走,蕊儿安排上一盆新的热水,一奴婢手中捧着一个小银盆,银盆里装载着浅黄透亮、冒着热气的药汤。它用了小麦麸、半夏、沉香末与生姜用水煎沸而成,用生绢滤去滓后取清汁,是明德帝非常常用的润发方剂。湛莲捻了少量冰片麝香,在银盆中搅匀,后细细涂抹在他的发上。
小嘴儿噘了起来,“哥哥莫藐视我,现在我也有些力量了,定能将哥哥洗得干清干净。”
湛莲看那一向以来乌亮顺泽的长发明在古板不已,不免心疼。她细心地为他将清汁抹上,静待一会又拿勺瓤为他冲去。“阿煊,秋时到底产生了甚么惊险之事,让你失落了多日,叫我的魂儿都吓没了。”那报安然的手札上只写了统统安好,叫她莫要担忧等话语,其他的只字未提。
湛煊咧开白牙,长臂随性搭在浴桶边上。身下浸着好久未泡的热汤,面前又是最娇美可儿的宝贝儿,无异人间瑶池,他温馨地轻喟一声。
她撩起袖子,细心且轻柔地为他洗濯乌黑稠密的长发。她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抓挠他的头皮,阖手掌悄悄搓揉他的乌发。湛煊被无数练习有素的奴婢服侍过沐发,仍觉着无一人比得上他莲花儿洗得好。她果然是世上最心灵手巧的女孩儿。
湛莲有些莫名,“你是嫌弃我不会搓背么?”
心头有如被一团和顺包裹,湛煊抬头与她对视,毫不讳饰眼底柔情万千。
湛煊宠溺叹了一声,才缓缓说道:“朕率军一起追击丹晏王碌青至大贺,那湛宇博奸刁如狐,竟在雄师中安插了细作,又操纵天时之便,在名为凤凰山的深山老林两边设下埋伏,朕一时不察,信了细作之言,是以中了圈套,彼时巨石自两面滚下,乱箭齐飞,大梁将士伤亡惨痛,时价夜黑,朕与几个部下在混乱中与雄师走散,为避开追击便藏匿于深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