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听得内里脚步声,“哗啦”庙门大开。刚才的小羽士领着一白发老道迎了出来。谢睿微微一笑,也上前一步,做了一揖,道:“张老道,久违了。”白发老道呵呵一笑,道:“睿哥儿”话声刚停,一掌拍过谢睿肩上,谢睿悄悄一闪,避开了这一章的力道,张老道笑笑,蓦地翻过手掌直扑谢睿面门,谢睿身形向左一躲,仍然避开。
钟公子也是熟门熟路,直接上了筒子楼顶层楼梯左手第三间雅轩,几个保护上前狠狠几脚,撞开了隔门出来。
保护刁悍道:“本来是东宁卫连将军,不过,我家公子欲与雪烟女人一叙,还是请你出去。”连曜瞥着钟公子,笑道:“如何这般霸道,明显是我在先,并且我与雪烟女人两情相悦,何必扰人好梦。”保护并不睬会,嘲笑道:“如此就不客气了。”说着就扑畴昔欲将连曜捞起。
岸旁的各座花楼也热烈起来,舞姬换上紧身荷衣,套下水袖,琴师调紧琴弦,倡优也赶着最后的补妆。时下夜夜宵禁,“庆元春”上门客人希少,门口迎客的小厮见等了半天不见小我影儿,不由的往地上狠狠啐道:“妈的,老子去胡一把的本钱都赚不到。”刚回身坐回竹椅,就闻声巷子口一阵紧似一阵的马蹄声,一抬眼,瞥见几匹高头大马护着一加精彩马车过来。小厮不由的大喜,举着伞就跳出去迎候。
陈王瞥见室内也放着一具短琴,恰是刚才雪烟播弄之物,问道:“本王寡陋,竟不知这类乐器。”连曜笑道:“这是百丽的伽椰琴,我弄了一具返来,雪烟瞥见了就闹着要学。”陈王笑笑,道:“东西非常趣致,可惜我属地西南,并不熟谙北部事物。”说着用拇指拨了一弦,听得降落反响。连曜道:“北部荒蛮,比不得西南自古富庶,并且人事尚未安定,艰巨啊。”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陈霸道:“西南现在也不平顺,如此关头,却赋闲在都城。你我本来无关,要不是这番拘着我们,倒也走不到一起。”连曜见陈王如此发话,只是悄悄一笑,并不讨论。
张老道拉着谢睿穿过大殿,来到了前面修行的配房,说道:“去信半个月,我算着你这几天就能到,没想本日就来了。”谢睿道:“手头另有些事情交代,还迟误了些时候。”话说间,早有小羽士奉上简朴食品,几色蔬菜,两碗米饭。张老道笑笑,说道:“山下送菜不便利,本身种些,姑息吃些吧。”两人用过晚膳,张老道朗声道:“带你去见地些家什。”
锦衣公子穿过胡衕,嬷嬷见来了高朋,笑吟吟上前道:“钟公子,今儿又来找雪烟女人?但是不巧的很,雪烟约了人,不得工夫儿,要不,您看我帮你找个清秀的女人喝口茶。”嬷嬷正筹办伸头向钟公子私语一番,却被保护一把推开。
半响,有个小羽士来开了门,高低打量了谢睿一番,怯怯问道:“客人那里来,找哪位?”“我等金陵谢氏,有事就教张真人。”小羽士想了想,答道:“你等在此等候,容我通报一声。”说着,又掩了庙门。
龙阳山东接鄂州府,南依襄阳湖,向来为道家圣地,近年更是大兴道场,几近是五里一庵十里一宫,宫殿更是讲究,红色的墙铺着琉璃翠瓦。山脚望上去,只觉恍然楼台隐映在画镜中。
楼下嬷嬷和院内杂人等见楼上打闹了一番,都觉得不过是有钱公子争夺头牌女人的丑剧,大师围观嬉笑评断一番就各自散去。嬷嬷见钟公子下了楼,赶紧上前陪着谨慎给送了出去,直到上了车出发。
钟公子皱皱眉头,刚想说话,又愣住了。左边保护见状,转向嬷嬷,大声喝斥道:“我家公子过来,这雪烟爱理不睬,不是推说有病,就是有约。也不看看你们是甚么身份,敢在我家公子面前猖獗!”嬷嬷被这几句喝住,不敢出声。钟公子却笑笑,问道:“雪烟女人现在那边,你不必拘束,我只是想见见她罢了。”嬷嬷为莫非:“真的是约了人,正在楼上喝茶呢,您看”话没说完,只见几个保护咋咋呼呼就上了楼梯,钟公子悠悠跟在前面。嬷嬷着了急,大声道:“真是有客呢。”却不敢叫院内的武夫禁止,只得又赶快唤了一声:“丫头,有人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