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越今后,越是峻峭。直着往上三五百步后就是一个折角,再往上三五百步又是一个折角,前一段门路和后一段门路之间,直线间隔并不远,却隔着陡坡岩崖,难以攀越。
朱盖想了想:“没错。弓弩手的数量大抵在百余;持刀甲士数十人,就算他们以两队轮番替代,总数也不过百余。不晓得他们在以后的山道中还放了多少人,估计多不到那里去……嗯?您的意义是……”
张辽扶着山道边沿粗糙的横生树木,向天柱山的深处了望。在那边,玄色的深山连绵成片,与苍茫天气融为一体,仿佛无穷无尽。山道两旁都是绝壁峭壁,狠恶的秋风从深处涌出,吹得林木唰唰作响,再汇成波澜般的轰鸣。异化在风中的,模糊另有人声,但是相隔太远了,听不逼真。亲卫们擎起的火把在大风中起伏明灭,映得张辽的面庞也忽明忽暗。
而当轻兵们试图反攻的时候,贼寇们并不恋战,当即抽身离开。上方的山道处适时飞出麋集的箭矢,保护他们后退回山道的折角后,隐没不见了。
山道的上方随即滚下大块的木石,狠恶撞击到行列当中,另有弓箭手藏身在两侧岩崖以后嗖嗖放箭。有一些轻兵开弓还射,可他们位置靠下,身边也没有甚么讳饰,因此并不能压抑敌手,短时候内就稀有人中箭,在袍泽们的保护下撤了下来。但其他的士卒们并未停止进步的法度,仰仗数量的上风,他们如同黑灰色的海潮一样,沿着山路倒卷上去,超出了几处临时挖出来的壕沟,又漫过两侧较低矮的几段岩崖。数十名贼寇当即从岩崖火线奔出来,在更高处火伴们的策应下快速撤离。
“贼寇的人数比预感的要少啊。”张辽喃喃道。
曹军轻兵们沿着山道疾冲,但向上的斜坡使他们的体力敏捷被耗损,不得不每隔一段都稍许停顿。才驰驱到半程,上方的山道边沿俄然现出上百名弓弩手乱箭攒射,冲在最前的轻兵应弦而倒,收回惨叫。但曹军不愧为多年南征北战塑造出的强兵,即使遭到攻击,将士们却涓滴不见慌乱。他们当中,有的一边奔驰,一边张弓向上方乱射;有的将刀斧之类咬在嘴里,腾出双手直接攀附岩壁……但是这些断崖陡坡非常险要,就连糊口在山里的猎户们都难以攀爬,他们爬到半程,不得不又连续回到山道上;更多人大声呼唤着,聚在高举盾牌的袍泽身边,加快脚步奔行。
张辽当即挥军追击,因此他所处的位置,较昨日向前推动了数里,已经是峡谷西侧最后一片较平整的地盘,大抵能包容千余人马。再往前去,谷地就收束成越来越狭小的山道,方向也折向南边。据领导所说,沿着山道往南,摆布都是峻峭的岩壁,阵势越来越高,门路也越来越蜿蜒险要;直到数十里今后,又驰名为擂鼓尖的险要隘口。
“不必焦急,先让轻兵们掩上去摸索。”
军令既出,视野所及的山石和林木间,很多身影一齐呈现。
处在较火线的曹军士卒们连声吼怒,一些手持戈矛等长兵的将士从前面向前挤,却被火线混乱的步队堵塞住了。这时候上方山道处又抛出滚木、石块等等,将行列进一步打乱,使他们没法展布起合适的阵型。
以后的景象就没法看清了,张辽只能勉强看到轻兵们的行列垂垂疏松,越来越多的士卒站不住脚,不得不向后退,一向退到这段山道的底部,获得第二批上阵的两百人援助,才堪堪保持住战线。
“你发明了没有?”张辽俄然道:“他们的人数很少。”
张辽的身侧,年约四十许,身材高瘦的副将朱盖将一柄大刀提在手中,跃跃欲试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