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去盘点州中赋税的、有去盘点城中人丁的、有去点算损毁物质的、有去帮手调和保持次序的、有去忙着张贴书记安民的....总之,这城中统统事件,不管大的还是小的,只要跟官府有关,这帮小吏们都给忙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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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襄公哪有印盖,幸亏胡全那有枚参将大印,当下就取了过来往上一盖。见是武将的印,老秀才非常惊诧,又不敢问,讪讪就退了下去。
写安民布告的那书办是个老秀才,辫子斑白,胡子也斑白,字却写得都雅,洋洋洒洒写了一通,看得宋襄公和周士相几次点头,颇是赞了几句。
他们啊,这是怕了李定国!
胡老迈一介粗人,那里管得了这事,仓猝便叫人去请宋襄公和周士相。
明军如此胆怯天然大涨真满州官兵的威风,清廷高低都视满州大兵如天之宠儿,以为只要满州大兵一出便是所向无敌,无人能挡。成果李定国在桂林和衡阳“两蹶名王”,一下就突破了清军不成克服的神话,使得清廷高低为之胆颤,顺治更是是以生出以割让江南的前提与南明媾和的动机。
获得“上官”承认夸奖,老秀才也是精力抖擞,顺手就在书记上面写上永历八年的字样,然后哈着腰请知州大人盖印。
明军来了,他们就是明朝的吏;清军来了,头发一剔便是大清的吏,哪头都不担搁!
天亮以后,肯定孔国良的绿营兵已经淹没,罗定城打今儿起又姓明后,在家的、在衙门的一干书办小吏便个人来到知州衙门大堂前,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然后恭请新任大明罗定知州示命。有表示得急些的,连辫子都割了,不过旁人清楚,那辫子指定还揣在怀里,等哪天清军再打来,弄些糯米糊子粘下就好。
罗定城没有清朝委任的知州,却有原明朝知州衙门留下的一帮书办小吏。年初,李定国雄师重新会得救退师回广西后,罗定便被清军重新占据,按端方,清朝委任的罗定知州当在第一时候赶到罗定领受安民,建立属于清朝的罗定官府,以便征发赋税供应驻军并保持处所。
究竟也确是如此,罗定这几年虽在明清两边手中来回易主,官员换了好几茬,可始终稳定的就是这些个衙门里的书办小吏,雷打不动!
王爷部下的,总督部下的,这么多人等着当官,可恰好就是没人肯来当正四品的罗定知州,反而推本阻四,各式推搪,导致罗定三个月没有主官,这事听着荒诞,启究竟在也简朴。
堂堂正四品的知州大人没人来做,此事说来但是希奇。当初满清任命的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继茂南下广东时,清廷为了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率篡夺广东,号令吏部将大量空缺官凭告印赐给这两位王爷,允他们在广东便宜行事。这便意味着,尚可喜和耿继茂二人有权直接任命广东官员,只需过后向吏部报备便可,这等候遇但是那同为王爷的吴三桂都未曾享有的。
李定国挥军转入广东后,固然接连两次遭受失利,但其本部丧失并不大,广东清军仍不敢与李定国雄师正面交兵,只敢去欺负广东境内的其他南明兵马,如两广总督连城壁的部下、大学士郭之奇带领的义军等杂牌军队。
有这帮生手在,宋襄公如鱼得水,底子不消他操心,罗定知州衙门就运转了起来,效力比他构造的那帮里正、大户还要快。
官吏官吏,光有官无吏可不可,那么多事件,光凭当官的哪管得过来,凡事啊都还得靠他们去办!
天子尚且如此,上面的官员心态天然可想而知了。顺治九年、十年这两年间,北京官员一个个都是视被派往南边仕进为送命,对吏部的任命躲避不前,乃至托人贿赂以逃南派,更有巡抚重臣为了不去广西上任而装病,成果被气疯了的顺治处以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