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应福也呛得不可,可仍拽着向二,一手扶着梯子,一手将向二往梯子上拉:“二爷,你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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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向二有一万张嘴,一万个脑筋,但一个靖南王府管事的身份便足以叫他脑袋搬场,让他息了告饶的心机。何况,他向二还是旗人!虽说是汉军旗的,可那也是旗人!打大清入关,没传闻有旗人降的,也没传闻有旗人降了能不死的!
熊应福见势不妙,拉着向二管事便往梯子那跑,向二管事也急得要跳脚,真提及来,这院子里统统人都能降,可他倒是千万不能降的!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叫道:“上你娘个头!”随后就觉胳脯一紧,仿佛被甚么东西按住。
那亲兵一愣,朝赵世玉看了眼,后者点头后,忙捂住嘴巴爬上梯子,可刚把头探出去,还没等他看一眼院墙外甚么环境,就一声惨叫抬头摔了下来。
眼睛勉强还睁着的向二眼看着有营兵嚷着去开门,情急之下,一把拉住赵世玉,叫道:“你还愣着做甚么,还不保着爷走!”
燃烧后未有多久,曾是前营打旗兵的总旗宋二牛便看到李府后院的围墙上俄然搭起了梯子,固然那梯子只冒出了一点,眼睛不细心的人底子看不出。可宋二牛却看得细心,固然没看到梯子上有人冒头,但他却判定这是内里的清军想要翻墙跑,以是一边号令部下防备,一边从速过来向周士相禀报。
“好!”
世人正惶恐时,却听一向不肯投降的江大海俄然道:“大人,不如降了吧,再如许下去,弟兄们都要被呛死了!”
但听“扑通”一声,这亲兵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边上的熊应福吓了一跳,眯眼一看,内心一惊,本来这亲兵的胸口被长矛捅了个大洞,这会血水正不住往外冒着。
院子里的烟越来越大了,再不从速出去,火烧不死人,这烟也会呛死人的。营兵们大多都跑到前院去开门投降,剩下的只要几个军官连同赵世玉的亲兵,以及肇庆来的这帮人。
赵世玉也吃惊万分,难以置信的看着江大海,失声道:“大海,你这做甚么?”
营中现有的震天雷数量未几,每一颗在周士相眼里都是宝贝,在得不到火药补给的环境下,用一颗就少一颗,而新兴镇不过是南下香江的第一个门槛,连颗钉子都算不上,这如果用很多了,前面的仗可就没法打了,毕竟承平营现在的气力和清军比拟差很多,乃至比划一兵力的绿营都要弱上一些。
葛义看到浓烟都熏进院子里,内里的绿营兵都在大喊大呼,还模糊听到有人在大声咳嗽,乐得不可。因周士相传下严令,他不敢怠慢,领动部下的兵拿着长矛紧紧盯着面前的院墙,只要绿营兵敢露面,二话不说就能长矛去捅,看这帮狗日的降还是不降。
“是,千户!”宋二牛轰然回声,带着几个部下前去各队传令。
连江大海都要降,赵世玉一颗心直坠谷底,对投降也有些动心起来,毕竟,他也不想活活被烟呛死。
“你们干甚么?”
大门那边,工虎帐调来的那队工兵也一个个拿着震天雷如临大敌般盯着大门,领队的总旗不是没有向周士相叨教过直接用震天雷攻出来,可周士相却晓得震天雷用来杀伤清兵还行,可炸门倒是不可的,因为震天雷是用竹子制成,内里的火药分量也不敷,爆炸的能力不敷以将李府的大铁门炸掉。除非停止如炸毁罗定城墙那般的爆炸,但那样做明显更不可,因为这会耗损更多的火药。
江大海咬牙道:“大人,有这个王府管事在,我们的命就丢不了!”
内里承平营放火的放火,想炸门的炸门,守院墙的守院墙,内里的绿营兵也没个安生,先前火没起时,营兵大部分就想投降,现在火一起,想降的就更多了。可把总赵世玉却被肇庆来得那帮人说动,命令筹办突围,并带着几个军官领着亲兵弹压想降的营兵,若不是怕这些营兵逼急了火拼,只怕宋六等叫得凶的兵早就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