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相点头道:“话不是这么说,各位总要为今后考虑,说句不入耳的,眼下各位身强力壮,可等十年、二十年后,各位还能做这打家劫舍的买卖吗?”
周士相见目标达到,松了口气,却听宋襄公俄然在中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目光放长远些总不会错,有这罗定参将的官印倒是桩功德,或许将来能用得着...”
“这倒也是!”被宋襄公这么一说,胡老迈顿时也乐了起来,笑道:“骗骗这帮龟孙子也好,就当是客岁的赔偿。”顿了顿,目光看向彭大柱、赵四海他们,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其他处所的环境,周士相没有亲眼瞥见,故而不敢鉴定,不过广东的环境,他多少还是体味的。就拿新会百姓来讲,若非清军在新会不法,大多数新会百姓的民气向着的但是满清而非大明,身材的原仆人周秀才更是想着等广东局面稳定下来便去插手大清的科举呢。
周士相暗自点头,本来他是不筹办掺杂此事的,等其间事了便向胡老迈和宋襄公告别,径直往广西投李定*。可转念一想,那李定国虽是名将,其部原大西军改编的明军战役力也强,但架不住这天下只要一个李定国,而永历朝廷更多的是昏聩无能之辈,不然也不会想出拉拢收编匪贼这等一点也不靠谱的主张来!
...........
屋内其他男人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表态,大半都是支撑胡老迈当这罗定参将的,看来周士相所说的那番话起到了必然感化。
周士相莞尔,反问他道:“若将来官军打过来,你这抢来的东西能保住?”
胡老迈问周士相有何企图,他也没有坦白,直言相告,他是想让胡老大将这南明罗定州参将位子拿到手,至于这罗定州眼下是清朝的还是明朝的,就不必去管了。
“拿人东西不给人办事,这不隧道吧?”胡老迈踌躇起来。
葛五眼皮一翻,无所谓道:“趁能抢得动,便多抢些返来就是,老了总饿不死。”
赵四海见状,不由说道:“秀才,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胡大哥受那劳什子参将印,可你觉得那帮人真那么美意给我们当官?”
“我的意义是胡大哥无妨接管这罗定参将的委任。”
葛五当匪贼当得风俗,对将来源来没有想过,听了周士相的话后脱口便道:“本日有酒本日欢愉,管他明日呢,想那么远做甚?”
民气一失,这江山岂能不落鞑虏之手!
葛五想也不想便道:“那等官军打过来再说。”
彭大柱挠着脑袋想了半天,方道:“周兄弟和宋先生都是读书人,俺打小就晓得读书人肚子里晓得东西必定比咱粗人多,也比咱有见地,既然宋先生和周兄弟说这官能当,那想必就能当。”
用得着甚么,宋襄公倒是没有再说下去,倒是周士相从他意犹未尽的脸上看出几分,歹意猜想这“三姓家奴”或许想得是将来南明真的垮台了,便拿这南明的参将官印去降清,说不得还能捞个清官做一做。
“眼下也不必讳言,胡大哥和诸位兄弟干得必定是落草为寇的事,此等行动毫不是悠长之道,这天下总不会一向乱下去,非论明胜还是清胜,将来新朝官府总要来剿的。到时,诸位兄弟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