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杀鞑子啊!”
身上、嘴里、脸上都是血的宋二牛也不知哪来的狠心,见状竟然拿大旗直接朝那清兵身上插去。
“我们不是为明军冒死,我们是为自个冒死!要跑你们跑,老子归正不跑!张麻子就那么点人,老子不信他翻了天!有卵子的,都跟我上!”
那兵不敢信赖,狠狠抓住旗杆想要将它抽出来,可如何也抽不出来,视野里,那明军却跟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本身。
“砸死你个狗鞑子,砸死你个狗鞑子!”
内里有些罗定兵已经认识到这仗如果输了,留在罗定的亲人必定不会有好了局,为了亲人,他们已经无路可逃,只能和清军拼了。
胡老迈死前念叨的不是鞑子,而是老娘,生他养他的老娘。
宋二牛的心“扑通”在跳,整张脸好似麻痹般抽都不能抽,举着大旗的两手如攥着千斤巨石,握得紧紧,恐怕一放手本身就会被巨石压死。
震摄住那些投降的绿营兵不要轻举妄动后,周士相留下一半人手让他们看住绿营兵,把地上的兵器全都汇集起来,免得绿营兵反攻,而后带着剩下的二十多人向前面冲畴昔,劈面,倒是数十个罗定新兵正逃奔过来。
那兵捂着半张脸一脸惊骇的看着邵九公,不晓得他为何要打本身。
他只来得及叫出两声便再也发不出声音,因为他的脖子后冰冷一片,一缕血柱正在放射。
提着刀盘跚的想转过身去,脖子一样一痛,摇摇摆晃的将前栽去。
周士相耸然动容:好大的力量!
渐渐的,老娘的身影在胡老迈的脑海中越来越恍惚,直至不见,他的视野中也再无光亮。
明军垂垂的两三人包抄一个清兵,没有后盾也没有力量的清军只能徒劳的做着抵挡,有人想跑,可腿脚倒是再也跑不了了。
“统制大人!”
胡老迈的死固然让清军士气大振,让明军士气降落,可清军实际上已是强弩之末,一鼓作气之下已经没有多少力量,如果明军这时候崩溃,他们乃至都不会去追逐,因为他们实在太累了。
“呃!”
千钧一发之际,周士相冲下山坡,将一个举刀作势要抵挡的绿营兵砍倒在地,随后一刀砍掉一个刚捡起长矛绿营兵的手臂,在他的惨叫声中,非常狰狞的向着那帮蠢蠢欲动的绿营兵吼道:“敢动者死!”
呼啸声中,手中的大刀已然举起。
宋二牛就是此中一个,他也怕,可再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要不然,清军必然会殛毙他的老娘,殛毙他的婆娘和孩子,大哥仅剩的骨肉也会被殛毙。真要那样,他如何对得起老娘,对得起婆娘,又如何去见地府之下的大哥。
反应过来的几个伍长也带人冲了下来,拿着刀枪威胁那些起家的绿营跪下去。面对随时都会砍过来的长刀,劈面的绿营兵们都不甘的再次跪了下去。前面的绿营兵见周士相他们人未几,倒是跃跃欲试想要起来抵挡,可没等他们起来,前面就传来明军的喊杀声,倒是邵九公带着江西兵冲了上来。
周士相也累得要站不住,强撑着朝唐三水摆了摆手,对他道:“我不杀你,你叫他们投降吧。”
唐三水踌躇了一会,还是顿脚跟着张大德冲了上去。在他看来,己方固然快没力量,可劈面的明军一样也是强弩之末,只要再杀了那领头的贼秀才,这场仗就算赢了。险是险了点,可值得搏!
将军死了?
“大人,我们快跑吧!”
贼秀才,杀了你,老子就是游击大人!
“不打了,不打了...”
张大德双眼通红,乃至连老朋友邵九公在哪都没心机理睬,这会眼中只要周士相,一心想要擒杀周士相的他已然冲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