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花放松地歇息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睁眼瞥见姜茂松坐在她身边守着。
姜茂松愣住脚,挑眉看着她笑,他明天只穿了戎服裤子和白衬衣, 笑容显得格外温暖, 笑着俄然靠近她说:“媳妇儿, 我带了枪, 你不是一向想学吗?这回闲着了,我们走远点儿,找个合适的处所,我教你打枪,去不去?”
田大花烦恼:“有甚么好对劲的。我要从戎,一准能当神枪手。”
田大花被他拉着出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因为他当时,如同彼时的很多人一样,把故乡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的老婆视为旧婚姻。他们两人,本来就没有甚么豪情根本,婚后短短的相处时候,底子不敷相互体味,他一走七年,乃至都无从晓得她是否还在,是否已经再醮或者分开……
吃了些东西,她盘腿坐在草地上歇息,姜茂松就挨着她躺在中间。
姜茂松其实在踌躇着,要不要跟她谈一谈小林,谈一谈当年那件事,当年那件事,老是个疙瘩,这些年约莫磨得淡了一些,可仍旧存在,但是……如何谈?会不会反而牵起她内心那些不快?
两人一起下山,回家,一个烧火一个做晚餐,在山上一天,就有些累了,临睡前给奶奶灵前再上三炷香,回屋泡脚睡觉。
“烤不熟,外边糊了里边不熟,木料明火烤不均匀的。”
“费事。”她不感兴趣地回身,“你又不是没吃饱。这入秋的山林枯燥,明天另有风,一不谨慎燃起了山火,恐怕就把你当烤鸡烤熟了。”
两人去水潭洗了把脸,看着太阳偏西,便慢悠悠浪荡着往回走,路上顺手打了只野鸡,田大花扔石头打的,手一扬,野鸡便跌落地上,扑棱棱在林间挣扎。姜茂松跑去抓住,决定早晨放一把青红辣椒干炒。
阳光班驳地透过林荫晖映下来,照在她身上,照着她沉寂的睡颜,也照在姜茂松身上。他微眯着眼睛,悠然慨叹,归正这一辈子,人前沉着慎重的他,是完整栽在媳妇手里了。
可姜茂松本身,却没学会她飞石的技术,他试了一次又一次,明显看她简朴地顺手一扔,可轮到他,扔出去的小石头却没她的远,更加没有那样的准头。
田大花想说,上辈子烤过,真的烤得黑漆漆不能吃啊,想想还是算了,说了他也不信。她悠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