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本事,我们谁也别嘲笑谁。”
“不晓得,”刘彻坐床沿上,似满不在乎,“朕猜不准。”
却无人知,对天子而言,多年以后再回顾旧事,博浪沙之夜,是他这平生少可贵的欢愉回想之一。
陈阿娇略怔,仿佛在长远的光阴中捕获到了当年的影象。
他们进了屋,刘彻脱手极快,倒抢在她前头敏捷地清算起来了,陈阿娇抢下他手里的活儿:“你会么,养尊处优的!”
这一年,汉室的帝君也受困于此。
天子笑道:“旁人若说不当,我还就无话可说,娇娇都说‘不当’,实在有些……这拆屋子掀桌子的事儿,娇娇干的少么?”他笑的更“猖獗”:“这么住着,连娇娇都发话了,我还真觉不当了!”
她昂首,正瞧见他一脸狼狈――柴草插了发里,头发狼藉,额上冒着汗,不由笑了起来,因想,自个儿没准更糟呢!又不笑了。
“‘余暇’下来?”她缓笑:“匈奴马踏江山,北方军情告急,便是四方城内,另有同姓诸侯王同室操戈,陛下何来的‘余暇’?”
“博浪沙。”天子笑着:“这个地名儿,你应当听过?”
随扈起先并未反应过来,待天子亲军羽林卫操戈斩杀时,痴钝的随扈世人方才疾呼“救驾”,投入这一场冒死厮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