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狐狸裘子,乌黑的雪团子,人呼呼呵出的热气,——多像当年的长安街头啊,我分开的那年。
太史令心一横,叩首道:“只怕帝星将……将熄呀!”
“求谒君上,”我笑着对守门子说,“去禀吧,君上若在忙,且悄悄退出来,勿打搅,本宫这就辞职。”
“再者,老臣夜观天象,天现非常,帝星时隐时现,只怕……”太史令支支吾吾掐了半截话儿,便不说了。
霍成君本就疯颠,受不了此打击,待天子将她迁出昭台,去往更加败落不堪的云林馆时,霍成君这疯女人已崩溃,拿白绫缠了脖子。
他为我擦擦眼泪。
兄长一怔,很快点点头。
天子伸出干瘪的手:“奭儿……”
他渐渐躲开我的目光。
我不肯走。
就像现在,我裹着火红的狐狸裘子,走在汉宫铺陈乌黑的青琉地上,身后跟了那么多陪侍的人。
从侍立时明白了我的意义,顿首拜别。
他说:“部属是暗卫,部属一向在殿下的身边。”
我问他的时候,他只会低头,沉默地退后,被我胶葛烦了,才说,部属的职责,庇护殿下是部属的职责。
黄龙元年正月。
太子有点踌躇,不敢答。
我闻声兄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朕也思念父皇。好思儿,畴昔的,便都畴昔了,今后,兄长陪着你,兄长与你相依为命。”他非常熟稔地对我笑,然后伸手,悄悄将我鬓前垂下的披发顺至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