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哭了,乖哦,”敬武笑嘻嘻地站在秋娘边上,“不哭哭,乖呀……”
“有?”敬武一惊,连拉了刘奭回身:“我看看……哎……呀……兄长真对不住,都是思儿不好……”
秋娘扭过脸去,肩膀一耸一耸的,鼻间还收回藐小的抽泣声。敬武见她这般,便知她在哭。便有些不忍心了,说道:“那便算我错,我不该这般盛气凌人。你也别与我计算,好不?”
便连连道:“好不幸的,……与敬武一样不幸,也是没了娘的。”
他一把将思儿抱起,笑着逗她:“这不是印着思儿一只小爪子么?兄长喜好就好,这印儿还不能洗呢,兄长得留着,想思儿的时候取出来看看。”
“哈哈……”敬武偎在太子怀里:“对啦,兄长放我下来!”
一时候,小厨房里充满欢声笑语。敬武这时却也不觉饿了。
“这……是甚么?”
敬武洗洁净了手,捉一个饼子便要往肚里吞,却险被烫了手,连甩都来不及。被一边的秋娘讽刺了一番:“小公主,您取箸吃呀!”
听她提到陛下,那秋娘竟怔的入迷了。敬武将她喊了返来:“发甚么呆吶?”她嚼了一口饼,笑嘻嘻向秋娘道:“你这技术,是跟谁学的?”
“我……我娘早没了。”
出锅的桂花甜酿饼可甜可香啦,蒸笼一开,满屋盈香,每一个饼子腾腾冒着热气,敬武恍觉似入了那年的长安贩子。
敬武本来挨着桌子半坐,这时也跳了下来,绕到秋娘跟前去,猎奇道:“咋又不说话啦?你今儿怪怪的……跟你娘学的么?还是做饼子给你娘吃的?”
是小时候的长安街头,小吃食腾腾地冒着热气儿,暖的面线子,烫的小包子……香香的,吃一碗,好和缓,也抵饿。
秋娘微微撇过甚去,眼神掠过她的那一刹时,有泪光泛过……
敬武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她便搓了面来,要糊那秋娘,秋娘便连连告饶……
这会儿敬武更耐不住了:“你有难处便跟我说,我许能帮你呢!”
“你嫌我碍手咯?”敬武揉着黏糊糊的水面,抬头问。
“如何啦?”刘奭倒被小丫头当真的模样惊着了。
“不会呀,”敬武利落说道,“我又不要你的谢!你还怕孤负我?唉,那你看我娘这平生做的可好,别说父皇孤负,连老天爷都把她给孤负了!那她咋办?”
“桂花糕呀!唉,兄长真笨!看不出模样儿,还闻不出桂花的味道么?”
“这‘地底下’,也不是薄薄一层儿,要刨掘好一条深长的道儿,就差把井水给掘出来了——就那么深呢!上面阴冷却又不冻,是藏酒藏香的好处所。”
“你做的……糕点?”刘奭憋着笑,好不忍嘲笑这当真的小mm。
敬武连着好几天不肯出门子,她阿娘倒也觉费心了,养个泼猴多难吶,恰好她收了性儿,谁肯激她去玩呢。
秋娘回她道:“傻公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冰窖好是好,但未免太冻啦,能去腐朽,天然也能去掉鲜桂上好的香味儿,冻坏了的陈桂,但是做不出苦涩爽口的桂花甜酿饼的。”
“思儿哪不好啦?”刘奭惯会逗她。对待这个mm,老是一脸宠溺。
秋娘接过敬武递来的巾子,悄悄抹了把脸子。还没待她伸谢吶,敬武便又接过了她的脏巾子,要去洗了。
秋娘倒真被这小公主给惊到了,没想人不但是会吃的,还会想吶!挺机警儿。因说:“当真是桂花呀!能骗你不成么,不信,你闻闻。”
敬武扬了手,拿胳膊蹭了蹭脸,随口回:“捏面吶!”说完这话才惊觉立在门口的,竟是她兄长!便跳了起来,好欢畅的模样:“兄长,你如何来啦?思儿好想你!”便腾开了手,冲上去,一把将她兄长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