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敬武踌躇了一瞬，而后，慎重地点了点头。
敬武不怯，便立在那边，不迎也不退，天子笑笑，便伸开双臂欲抱她。敬武人瘦肥大小的，躲在君王怀里像个面团子似的。
敬武忽地想起了甚么，兴趣来了：“秋娘，不如如许吧，我们一起做桂花甜酿饼？上回的味道还在唇间吶，忘也忘不掉。”
“话不能这么说，小公主，”秋娘见她仍不“开窍”，便循循善诱，“小公主，你想想看，你母后不在了，那这世上，另有哪些是你在乎的人呢？你乳娘？你阿谁从小照顾你、把你养大，当今却不知是死是活的艾嬷嬷？她们的繁华与失势，皆仰仗你。”
“那要不要归去？”天子这会儿真是个慈父，甚么都依她。
“真乖了，好好请儒士教教，我们小公主也能出落好！”
敬武不明白，这世上另有甚么事是不能与兄长说的呢？兄长与她如许亲！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刷刷往下掉。
像平常那样，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她卸下行囊，向着阿娘笑意盈盈：“才一阵儿，东风吹绿了上林苑，可都雅。”说完便乖乖地坐下来，倒杯水，自个儿给自个儿咕咚咕咚灌下去。喝完了，满解渴了，便抬袖子擦了擦嘴，也不走开，能坐住了。
“思儿累了……”
天子没有答复她。
他们走在小径上，从帝陵的这一头到那一头，拔足谨慎。每一寸的挪动，都贴着苒苒光阴的灰尘。
秋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