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实在……并非老身一人看中病已,让病已继位,此一事,弗陵是首肯的。”阿迟叹了一口气:“他知这事。”
“谁说不是呢,”刘病已也笑,“也算是帝王中‘出类拔萃’之辈了。只苦了满朝臣工,因不知这位天子下一步出的是甚么招数,抵挡不住哇。”
听霍光这么一问,老妇人不由眯起了眼,满有掌控道:“老身暗里察看很久,病已本性朴素,又聪灵颖慧,天赋甚高,若好加培养,将来不比幼弟差多少。”
这一臣一主,终是说上了话儿。
“老臣讲错。”
“是啊……”老妇人长叹一口气,道:“谁知这刘贺能荒唐如此呢,直出乎老身料想。唉,因他这么混闹,我们还要为他把打算提早。”
刘病已虽名为编篾小贩,经常走街串巷,但平时与张贺他们也多有联络,太学中的同窗们之间交谊笃深,是以朝局政事,他还是过耳能闻的。提及这位天子的各种趣事来,天然能如数家珍。
凡能想到的,这位天子都做过,凡不能想到的,这位“天赋异禀”的天子也是挖空心机戏闹过。
霍光将“高朋”迎入上座,他不顾本身老重之身,笨拙地屈身下跪:“臣……谒长公主殿下长乐无极。”
只听老妇人笑道:“你竟如此说,夸得老身竟要羞惭。”
霍光天然知老妇人所指是何,便笑道:“经此事,老臣对长公主佩服不能已。若无长公主的掐算,朝局尚不会如此。”
有一妇人藏在帘后皱眉,略忖了会儿,便回身拜别。
府上守门子并未像平常那样,直当称大将军抱恙,客气地赶人回。这一次,守门子是恭敬谦虚的,开得门子,待见了来人是谁后,冷静地今后退了一步,将那人让了出来。
仿人还在。
外人若不明后果结果,只凭霍光这番话,只怕要把这忠心耿耿的佐政老臣之言当作直讽了。
霍光笑着:“长公主深谋远虑,老臣一早便佩服。”又道:“只眼下局势略略让人焦急罢了。”
听得霍光提起“孝武天子”,老妇人眼眶有些潮湿,缓抬手抹了抹眼泪:“莫提君亲,提了亦是徒增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