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美人这头,从赏花宴返来后,又难过又委曲还愤恚,将桌上的一套喜鹊登梅茶具十足扫落在地,瓷片碎了一地。
似是塘中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兴旺向上,尽力发展,穿过淤泥,穿过水层,探出头来,享用阳光雨露,从不苛求甚么。
中间一盏茶应时放到她面前,她非常欣喜,也不看端茶的人,接过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
见她问起,便说:“嗯,是朕方才命人现泡的。”
“孙嬷嬷,本日之事娘娘似也被万岁爷斥责了,你说她会不会怪到本宫头上?”她有些惊骇。
李美人坐回凳子上,她想到贵妃娘娘就忧?,不晓得本日之事贵妃娘娘会如何,前阵子就让人管束她了。
“放到石板上。”莲花不天然地低声说。
天子眉心跳了跳,在一旁看着她如豪饮水般喝下,也不咀嚼一二,感受这个小妃嫔真是一如既往地会糟蹋好东西,又想起茶是她本身做的,遂豁然。
等统统茶叶都弄好,已到了酉时初,莲花放下竹夹子,用袖子擦了擦汗,松了口气,感受浑身黏糊糊的,又累又渴。
“废料,跟木头一样,要你何用。”李美人气咻咻地瞪向冬梅。
天子一向晓得莲花做事很当真,他很喜好看如许的莲花,只感觉她当真专注的模样别有一番味道,说不出是甚么来,但与后宫统统人都分歧。
听到莲花的声音,天子醒过神来,手里的簸箕已经装满烘制好的茶叶,茶叶披发着浓浓暗香。
天子服从她说,将簸箕放到石板上。
天子额头青筋跳了跳,一脸无语地看着她,敢情这一下午,把他忘了个干清干净。
天子轻笑几声,喜好极了她这模样,惹得她更害臊了,若不是托着她的下巴,她的头能垂到地上去。
表情起起落落,每日都在打她屁股和宠她之间盘桓,真够刺激的。
莲花拿个竹夹子上前,等空簸箕热起来,中间小青早端着蒙着厚厚黑布的装茶的簸箕在旁等着。
真是个小白眼狼,白费他帮她打动手打了了一下午,这天底下除了她另有谁能享用这规格。
想到她,李美人一脸仇恨,转头看向立在身后的贴身宫女,问道:“冬梅,你说本宫说错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