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一边躲闪,一边道出他和黑豸早就了解,一同得张县令叮咛,更言其妻也晓得此事。
“虎伯!”
虎伯熊伯前后走出大门,看到被风吹得脸颊通红,倒是双眼晶亮,神采中难抑镇静的赵嘉,相互对视一眼,心中立即有了计算,同时咧嘴一笑,让开大门,道:“就在家中。”
“能、能,有邻近乡中的佣耕,也有逃窜的田僮,还、另有两名野人。”
经历过整件事,赵嘉模糊猜到,魏悦让他将真相奉告村夫,并非只为揭开张通的谋算罢了。
看着几位乡老斑白的胡子,赵嘉俄然冒出一个设法,以这几位的饭量猜测,廉颇能食饭一斗,肉十斤,仿佛真没甚么难度。
果不其然,在装满粟菽的大车进入村寨时,村夫的气愤刹时进级。没有畜场中的牛羊,也不会有这些粮食!没有赵嘉的恩德,会有多少人因缺粮饿死?
地上的贼人也望过来,当场指认:“此人就是朋友之一!”
“贼人在那边?我有大用!”
大汉声音不低,一下就引来世人目光。
“你胡说!休要歪曲于我!”黑豸矢口否定。他的老婆当场撒泼,更冲要出人群撕打贼人。
赵嘉将畜场的事情拜托给熊伯,送走卫青蛾,转头在家中宴请乡老、啬夫和游徼。
世人自发构成步队,备好弓箭短刀,分批前去畜场,代替看管田封的青壮,并遵循贼人之前所言,搜索新垒起的田封,尽数予以损毁。
“郎君无需如此!“
豆芽刚冒出尖,赵嘉还舍不得食用,让仆妇摒挡了整扇肥羊,在炭火上熏烤,佐以秋时腌制的咸菜,主食则是粟米饭和蒸饼。
看着义愤填膺的村夫,几人面上不显,心中却在感喟,从今今后,这一乡之地,赵嘉之言怕是会比他们更加管用。
就在这时,人群外响起一道女声。
“郎主刻薄!”老仆恭维道。
“拿下那孺子,收回田亩!”
“就在旬日前,我同黑豸在他妻弟家中会面,那妇人帮手守门,还道取下畜场,定要分走最壮硕的犍牛,更骂赵郎君黑心,有粟米藏于家中,该被下狱中砍头才好!”
不过贼人的供述却能将县令的诡计公之于众,再如虎伯和熊伯的打算,将藏在暗处的白眼狼全数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