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饮水利用,盒中为药膏,受伤及蚊虻叮咬都可治。”
“大黄,拖过来!”孩童的声音传来,大犬松开嘴,不等恶棍向前爬,一口咬住他的小腿,将他硬生生拖出榆林。
两名服过役的更卒有经历,晓得来得早,营中也会管饭。他们不会白占便宜,会主动干活。不管是清理房舍还是平整校场,都是绝无二话。
养马场里另有很多火伴,每次卫绢送来的包子蒸饼都是大师分享。野果汤味道甚好,天然要带归去让大师都尝一尝。
卫绢回到畜场时,赵嘉已经带着葛布分开。见她带回两个生人,卫青和阿稚几个敏捷围了上来。
少吏去寻赵嘉,五人就蹲在校场边,用衣袖扇着热风,一边抹去流淌不断的热汗,一边闲话。
“早来这些日,也能为家中省些粟菽。”
恶棍大惊失容, 仓猝间后退, 成果两腿相绊, 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狼狈的模样引来朋友嘲笑。
面前的少女底子就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清楚就是一头能扯碎人喉咙的母狼!
歪髻男人嘴上占着便宜,行动时格外留意,决计绕开驽马,就要去拉车上的卫绢。
瘫在地上的朋友也未能幸免,一侧身材不能动,想躲闪都做不到。名为阿早的孩童走上前,抄起地上的短刀,砍断一根树枝,锋利的一端朝下,在男人惊骇的目光中,一下接着一下戳在男人身上,留下数个血洞。
孩童打出呼哨,犬吠声高文。
赵嘉点点头,展开木牍,查对过五人出身籍贯及身形边幅特性,确认无误,即送少吏分开。随后唤来一名小吏,命其带五人下去安设。
虎帐中,赵嘉正带人挂起蚊帐,扑灭艾草,摈除屋内的蚊虫。
“幸亏我们来了,不然还不晓得,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拦绢姊的马车!”
“一日两膳,有肉汤,蒸饼粟饭管饱。不准饮生水,违者罚!”小吏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靠墙摆放的条桌,桌上并排摆着六只陶罐,另有七八个木盒。
听到恶棍的话,卫绢俄然又笑了,皓齿蛾眉,尽态极妍。
“说过多少次,还不改!”
更卒早已经口渴难耐,接过陶罐就抬头痛饮。
大车停在榆林前,埋伏在林间和草丛中的男人前后现身。曾至畜场的恶棍满脸对劲, 头扎歪髻、胸口大敞的男人则双眼发亮, 贪婪地盯在卫绢身上。
“天太热,狼不会在白日里出来。马场四周的豹子都被清理过,不如挖坑埋了。”
少女的反应出乎两人预感,不但面无惧色,反而悄悄推草拟笠,嘴角扬起笑容。双眸看向歪髻男人,声音带着挖苦:“我夫?你不配。”
“七月应役最是难过。”一名更卒说道,“天热,蚊虻甚多,夜里睡不好,做活练习都没力量。”
小吏说话间,有伙夫送来两罐净水。
卫绢表示阿早上前,单手抚过他的发顶,暖和道:“记得我同你们说过的话?”
“那是天然!”恶棍走出树林,手中握着一把缺口的短刀, 咧嘴现出满口黄牙,无耻道,“好女,自当日一见,吾便心心念念。若肯与我为妻, 定当日日珍惜。”
歪髻男人惊骇地瞪着右手,掌心处被一枚木刺-贯-穿。血从伤口中涌出,瞬息染红了男人的手臂。更令他惊骇的是,从掌心到手腕,再到整条手臂,感受开端变得麻痹。锋利的刺痛感逐步消逝,随之而来的,掌心出现青黑,整只手吹气般肿起。
“经我兄弟之手的好女,少说两个巴掌。南来北往的商队,我兄弟都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