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摆脱陪葬暗影,终究登上梦寐以求的太后宝座。因窦太后尚在,行事仍有几分顾忌,只是强大师族之心再也按捺不住,几次三番找上刘彻,要为两个弟弟册封。
窦太后站起家,让陈娇和渔阳随她分开,独留太子在殿内,明显景帝另有话要叮咛。
“母后,父皇为何?”阳信公主神采发白,不忿退去,心中惴惴不安。
看着身着衮服,头戴冕冠的刘彻,景帝的目光中透出欣喜,惨白的脸上现出笑容。
“待我去后,隔两日再与诸侯王发讣告。”景帝放下漆碗,沉声道。
田蚡落到他手里,必将会成为杀鸡儆猴的典范。掉脑袋不至于,脱层皮倒是必然。
“母后……”阳信公主既委曲又气愤,赶上程姬等人的目光,只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羞恼不已。昂首看向殿门,对渔阳不但恋慕,更有嫉恨,对景帝隐生出怨念。乃至思疑是窦太后说了甚么,才会让景帝只召见渔阳。
“阿母所言甚是。”景帝想了想,明白窦太后所言在理,没有再对峙。
王皇后没出声,力持平静,回身返回椒房殿。三公主在殿前同母亲和长姊分开,遵旨意前去长乐宫。
想当年窦太后入主长乐宫,兄弟不也尽数得封?
因殿内独一景帝和刘彻两人,宦者也被遣退,没人晓得这对父子究竟说了甚么。
窦太后没出声, 仅是点头。
窦太后目不能视,却无需人搀扶,脚步极稳。路过王皇后时,不测愣住,无声站了半晌,未置一词,伸脱手,立即被渔阳和陈娇托住,由宦者带路,就此返回长乐宫。
王娡很不安,独一的动机就是找家人筹议。
阳信本就是娇纵的性子,又无窦太后普通的父老教诲,解缆点还带着私念,成果不但没能挽回伉俪之情,反而弄巧成拙,将曹时进一步推远。
刘彻回绝给田蚡和田胜封侯,更命令宫内,无官无爵者,无天子及太皇太后召不得入宫内。这就意味着,如果王娡要见田蚡,必须奉告刘彻,或者叨教太皇太后。
此谕一出,程姬和贾夫人等立即施礼退下,分开之前,看向王皇后的目光颇具意味。
就常理而言,田蚡是一白身,犯法也不归中尉管。可谁让他是太后的同母弟,身为外戚,哪怕身无官职又没有爵位,中尉府也是照抓不误。
“善。”景帝欣喜点头,靠回榻上。
母子俩说话时,王皇后、刘彻和陈娇候在殿外,阳信公主、渔阳公主和三公主立在三人身后。一划一待的另有程姬和贾夫人等后宫嫔妃,神情间皆带忧色,更有些许惴惴不安。
目送刘彻的背影消逝在门后,王太后生硬半晌,俄然站起家,扯散垂挂的绢帛,双臂用力,玉雕的屏风被推倒,当场碎裂在地。
值得光荣的是,匈奴势虽壮,终不尽暮年。即便长安的动静瞒不住,边塞也早有防备,不会被胡寇抓住战机,在这个首要期间闹出乱子。
“渔阳,助你弟。”
待窦太后分开,王皇后已出了一身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