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和赵破奴落空战马,都在步战。他们已经杀红眼,甭管是谁,只如果匈奴人,十足挥矛扎畴昔。
军臣单于攥紧长刀,声音铿锵有力。
不能抓住最后一丝但愿,剩下的就只要绝望。
两边回到阵中,号角声和战鼓声再次响起。
汉军和匈奴都很清楚,这将是阴山南麓的最后一战。
李广和李息并排前行,同军臣单于相距五十步,李广拉住缰绳,李息持续前行十步方才愣住,一双长眸凝睇劈面,刚毅的面庞尽显严肃。
继箭雨以后,武刚车收回最后一批飞矢,如刀篦般,正面穿透匈奴的阵型。
若匈奴幸运倒置胜利的天平,扯开包抄逃出世天,必然能重整旗鼓,再塑草原-霸-权。
军臣单于的车驾停在阵前,即便身后的兵士不敷一万,还是狼顾虎视,赫斯之威。
在他身后跟着另一辆木车,车上人做匈奴打扮,倒是实打实的汉人边幅。皮帽下,须发俱已斑白,面上爬满皱纹,恰是随军出征的中行说无疑。
“大单于请讲。”
战况最狠恶时,汉军同匈奴混战在一起,冲锋、厮杀, 血红着双眼,拼着最后的力量, 与敌手同归于尽。
跟着战役持续,不管汉军还是匈奴,体力和意志都靠近极限,随时都能够崩溃。
如果能够,他更想将此人活捉,绑在昔日被匈奴-侵-掠的边地,绑在十数年前曾为村庄,现在只存残垣断壁,人迹罕至的边塞荒漠,一刀一刀割掉他的皮肉,让他体味一下甚么是千刀万剐,甚么是罪当凌迟!
对匈奴而言,这些汉军的到来,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后一场战役,军臣单于没有坐镇批示,而是分开车驾,跃身上马,将皮帽换成骨盔,手持长刀,收回一声高喝,带头建议冲锋。
“放箭。”
南下之前,他们想的是粮食、牛羊、钱绢和仆从。当下,他们独一能想的就是活下去,冲出汉军的包抄,活着回到草原。
三轮箭雨以后,弓箭手丢开射空的箭壶,连续抽-刀出鞘,踏着长矛兵和刀牌手的萍踪,冲向被大盾挡住的匈奴马队。
匈奴本部和别部懦夫被激起出斗志和勇气,有死无生的窘境,最后一战的绝望,逼得他们堕入猖獗。
望着照亮夜空的火光,两人皆沉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