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秋抬开端,眼底闪过一抹惊奇。
微苦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细品却有回甘。
阳信不得宠,动静不敷通达,刘嫖对卫青蛾的身份倒是一清二楚。
现在的卫皓还是个襁褓幼儿,长得白胖喜人,逢人便笑。
不知从那边传出流言,借卫青蛾之事,将赵嘉同堂邑侯府、窦太主乃至椒房殿的陈皇后连累到一起。
卫秋也笑了。
“不管,也无需解释。”陈娇轻笑一声,道,“赵侯简在帝心,且有孤臣之相,流言伤不到他。让卫妇重修商队,实有陛下的意义。不了然圣心,自作聪明,做得越多,错得越多。”
“本日入宫,皇后殿下赐我环璧, 并言, 成心助我重组商队, 再行西域。”卫青蛾放下玉环, 托起漆盏,递到嘴边,缓缓饮下一口。
“庶人?”见到卫青蛾的穿着打扮,再看她所乘的马车,阳信嘲笑一声,道,“二十鞭。”
隔日凌晨,赵嘉自宫内返来,卫青蛾尚未起家。待她洗漱用过朝食,赵嘉早换过冠服,往宫内早朝。
她没见过卫青蛾,却无毛病派忠仆探听。加上卫青蛾乘坐的是赵府马车,赶车的又是赵府家仆,身份不言自明。
“女郎应了?”
纤指顺着发顶滑至发尾,又悄悄按压卫青蛾的额角,看到卫青蛾稍显怠倦的笑,不由想起先前之事,即使阿鹰等人已经死亡,胸中仍有肝火难平。
“暂未。”卫青蛾点头道,“我观殿下似临时起意,且让我先做考虑,不需急做决定。毕竟我子尚小,不能全交于乳母家仆。”
“真的不管?”
当夜,赵嘉留在未央宫内,卫青蛾躺在榻上,觉得将展转难眠,不料沾枕即睡,一夜无梦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