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州军呈现在平郭城下时,县令率城中吏民一脸安静的开城出降。全军不费吹灰之力而下平郭城,不由欢声雷动。雄师安营在外,黄忠等夜宿城中。卢敏早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披衣起来,走出屋外。望着漫天的星光发楞。
卢敏如有所思:“你也有这类感受么?”
就在县令刚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后一片马蹄声响起。不一会,黄忠便引了雄师来,把四周团团给围住。
不一会,中间也有房门翻开的响声,卢敏看着一个黑影走了出来,不由笑道:“季珪,你也睡不着?”
正恨得牙痒痒的将士们听得主将号令,一声虎吼,提刀就上,砍瓜切菜般杀得尸横各处。杀完了这些人,黄忠犹不解恨,又令诸军遍搜县城,抓捕叛党家小,不管老幼男女,一概诛之。这一夜,惨叫声不断响起,躲在家中的百姓们用棉被盖头,又手堵双耳,却仍然禁止不了声音的传来。天明后,满城的百姓都惊呆了,只见运尸的车辆一辆接一辆,再看那县衙门口,腥臭冲天。鲜血把地砖都染成了暗色,如何洗刷也洗刷不去。这一夜,被厥后的平郭城白叟们称作流血之夜。这一夜,也让辽东百姓们,完整熟谙了青州军。大师如果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那么很好。如果敢捋青州军虎须者,必灭之!
世人散后,公孙度独留下柳毅:“仲坚,我方才见你欲语又止,是不是有话要说?”
卢敏道:“便是如此,首恶已诛,为何罪及家小?”
公孙度摆了摆手,表示柳毅起来:“仲坚,我是那听不得谏言之人?有甚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一片群情激愤。独占柳毅沉默不语。这个曾经辽东的头号大将,因为在东莱兵败被俘,然后公孙度破钞无数赋税把他给赎返来后,职位便直线降落。即使公孙度待他仍旧,也免不了他被诸臣暗里耻笑。
平州牧府一声令下,飞骑四出。沿途告诉诸县诸寨,坚壁清野,收拢粮食,多派斥侯,严加戍守……如有投敌资敌者,夷三族。公孙度又从辽东属国那儿集结军队返来,把之前提防刘虞的军队一个不剩,全调返来了。刘老头自顾不暇,没空来,还是先击退青州来犯之敌罢。
前次柳毅莫名为太史慈所擒,重新到尾,都没弄清楚败他的人是谁。只因当时太史慈还不是刘备麾下,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这都成柳毅的一个心结了。
摆布走过来数排箭手,一支支沾满了火油的箭矢划破黑幕般的夜空,往县衙中激射而去。有被惊醒者,探头探脑的出来一看,便立马又被吓得缩了归去。
黄忠一双锐目直视县令:“我军将士可有怠慢汝、怠慢平郭城百姓?”
我的个乖乖,本日入城的青州大将都宿在县衙,这伙人竟敢如此,不要命了?很多民气知肚明,这城中,又要乱了。还是把门关紧,在家睡大觉罢。免得肇事上身。
大火熊熊,烧了半天,内里却毫无一点声音。县令神采大变,怎会如此?就是睡得像头死猪般,这会也该烧醒了吧?如何一声惨叫都没有?不对!
咚、咚、咚,咣、咣、咣,半夜已到,安好的夜色里,鼓锣齐鸣。更夫顿挫顿挫的声音慢悠悠传来:“子时半夜,安然无事!”
崔琰道:“子达兄,今晚我总感觉心中另有甚么事没做完一样,是以难以入眠。”
卢敏还好。崔琰那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画面,好几天都没胃口用饭。看着饭菜就想吐。他世家后辈出身,后从郑玄就学,学有所成便被荐之于刘备。此番随军,边听边看,仿佛印象中,主公刘备的形象又更丰富明朗些了。是啊,主公不但是阿谁驯良、满肚子学问和奇思妙想的主公,他还曾经是带领万军,平乱黄巾,西击凉州的铁血缘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