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还未答话,刘恪便忿忿不平道:“怎未报官?简家婶娘倒是不知,那贼子与衙门相互勾搭,本日关出来,明日便出来。能奈他何?”
野鹿倒地后,不远处的坡地上,弹起来两个身影,头上带着树枝野草扎成的圆圈,一身土色麻布粗衣,左手持着弓,背后背着箭壶。敏捷的往野鹿奔来。
简雍听后,却又拜道:“简雍见过五兄,十一兄。非是二位兄长帮手,此次如果丢了荷包,下次小弟只怕便难以出来哩。”
那孺子也未几话,站直身子便朝二人深深一礼道:“简雍谢过二位兄长!”
刘备心中暗道,就为了你儿子简雍,你不说我也是要来的。当下刘备便应了下来,言今后有空定往简家庄来拜访。四人便不再多言,就在街头道别,分做二拨,各自散了。
五郎随十一郎手指方向定睛看去,不由哑然,却本来那贼子,也是“熟人”。当下更未几话,从台阶上一跃而下,拦住那贼子,劈面一掌,将那人打翻在地,一脚踩住胸膛,笑眯眯的道:“毛四,好久不见!”
兄弟两个用藤蔓把野鹿死死捆了,然后用木棍抬了,哈哈一声欢笑,便发足往山下奔去。
刘备还未答话,中间十一郎跳了出来,嚷嚷道:“另有我,另有我!是我发明毛四让五哥拦住他的!”这个顽童!刘备无语,与那妇人对视一眼,倒是同时发明了相互眼中埋没的笑意。
刘备听完,皱眉道:“简家婶娘,简家兄弟,那毛四却不是甚么好人,常日里与一班地痞在这北市横行霸道惯了。他数次犯事被我撞破,已是恼羞成怒。你们还是快点回家去,不然再被盯上那就费事了。”
到了店铺,谙练的找到掌柜,验货,拿钱。两边都是熟人,买卖倒也是敏捷。二人与掌柜客气几句。便出了张记,一起往药铺走去。
耳听得抓人报官之声不断于耳,越来越响,动乱越来越近。再看时,倒是那当街行抢之人直往此处来了。只见那人一身青衣短打,獐头鼠目,身材矮小,却在人群中矫捷非常。左一拨,右一旋,竟是鱼儿普通灵滑,在人群中越跑越快。前面苦主一起追来,眼看是追不上了。却听得十一郎把手一指,道:“五哥快看!又是那厮!”
刘备笑道:“我也细心刺探得毛四动静,此人虽为非作歹,却何尝有过大恶,亦未害过性命,也很少招惹本地人。外埠苦主普通也弄不过他。县内里只要他不过分份,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是以拿他才无可何如。我想简家婶娘昔日定是来往北市未几,今次方才被这贼子盯住。”
老榆树街自东而西贯穿北市,笔挺的大街青石铺就,两旁商店林立。又有无数冷巷,把北市豆割成一块块。内里则多是些小摊小贩,卖生果的,卖南北杂货的,卖小吃的,算命测字的,卖草席竹笆的。招揽买卖的声音此起彼伏。此时正值巳时,行人如织。十一郎手上拿了一个饼边咬边左顾右盼。固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却如何也看不腻,这里可比自家村庄里热烈新奇多了。五郎在前面,负手缓缓而行,也在察看着这个充满生机的坊市。
刘备方拾起地上的荷包,便闻声一把孔殷的声音传来:“多谢小郎帮我抢回荷包。”转头看去,却见一个年青妇人站在不远处,布帕包头,青色曲裾。面孔美好,脸带潮红。胸口起伏不定。看来刚才是跑得甚为辛苦。
替自家娘亲抓了几副温补身材的草药,五郎便笑道:“十一弟,可要去他处耍耍?”
一头雄浑的野鹿从树丛中闪出身来,停在一处水洼旁,伸着脖颈文雅的喝着水。这是一个夸姣的凌晨。
刘备和十一郎眼神交叉,莞尔一笑。一番议论后,方知这简夫人出来采买,东西买好了由主子照看着,本身趁便带着儿子闲逛,不料一个不留意,儿子拿在手中的荷包却被毛四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