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忧心忡忡:“五哥,我可不是怕花太岁。只是我传闻花太岁在城里横行了十数年,朋党甚众。我、我怕给家里肇事。”说到这里,声音便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眼中一片茫然。
刘夫人听了气极,骂道:“你这孽障!专替我刘家招祸!那花二毛四这等恶人,岂是你等小儿辈能惹的?真真是苦也!”
刘备兄弟二个好不轻易出了北门,发足疾走,足足跑了一柱香时候,见得身后没有追兵,方才把悬在嗓子口的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兄弟二个跑得一身臭汗,头上脸上黄扑扑满是灰尘。两人松了一口气以后,便觉满身怠倦不堪,口干舌噪,当下便往路边草丛中一倒。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乐不成吱的大笑起来。
刘备歪头看着刘恪乐道:“十一弟,不是说不怕么?如何,架打完了,晓得怕了?晚啦!”
刘恪吃紧昂首问道:“五哥,为何?”
刘子敬把筷子一拍,怒道:“还晓得犟嘴了?反了天了啊?”
刘恪他阿娘在中间可就看不畴昔了,刘恪但是她的心头肉:“当家的,这事呀可不能怨恪儿,得怨你。这有甚么模样的父亲就有甚么样的儿子,你惹事生非的本领,可比恪儿强多…………”
刘恪心中无穷委曲,是花二毛四先惹事的好不好,再说了,打斗也是五哥先动的手好不好。不过他可不敢再说了,再拌几句,搞不好就要挨打了。
小溪自东而西,在南面山脚绕了个圈。北山脚下,分离着一排排的屋舍。青瓦白墙,错落有致。刘备家在村口,前些年替父看病,治丧,费钱如流水。田产让渡得差未几了以后,也就只剩下这宅子了。在村口刘备也不管刘恪死活,随口叮咛两句,便愁眉苦脸的往自家院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内心想着如何答复母亲。
刘备暗叫苦也,却不敢怠慢,忙上前几步,只想取了衣裳回房去。刚近得榻前,便听得咦的一声,然后刘夫人峻厉的声声响起:“发鬓狼藉,满脸黄尘,衣衫不整!好,好,好个孝子,又出去肇事了是也不是?”
刘恪喃喃道:“苦也……指不定要被父亲大人一顿好打!”
刘备悄悄推开小院竹门,探头看看院里没人,长叹一口气。蹑手蹑脚正想回房清算清算。左边屋子里传来荏弱的声音:“内里但是我儿返来了?”
刘夫人见得雄浑的儿子出去,心中欢乐,放动手中针线活,便问道:“我儿,一去便是半昼,可用过饭了?”
刘恪听完,脸上顿时阴放晴,高兴道:“那五哥,明天我们打斗,家里大人便不会晓得了,对吗?”
那荏弱的声音较着欢畅了些:“出去罢。”
刘恪回过神来,脑袋一歪,犟声道:“我没错!”
刘恪主动脑补着父亲对着本身磨拳擦掌的,当下不由心中一惊,道:“五哥,那如何办?”
刘备看着自家娘亲泪涕泗流,已经吓得呆住了。想奉告母亲没设想中那么可骇,那花二一定会为了个毛二大动兵戈,再说了,楼桑刘家那么多条男人,叔父更是个申明在外的豪杰,怕过谁来?又怕过分刺激自家阿娘,想了想,没敢吱声。
笑过以后,刘恪皱着小脸,愁道:“五哥,此次获咎了花太岁,如何是好?”
楼桑刘家,户丁过千,繁衍至今,虽为族亲,也各有远近。昔日里与刘备家来往最密者,有二人。一是刘备亲叔刘恭刘子敬;一是族叔刘元起。刘子敬即刘恪之父,涿郡驰名的豪杰。方才,刘氏便是往刘子敬家里去讨对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