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冰。
不晓得甚么处所的血，黏糊糊地贴在了眼睛上，他伸手生硬地扒拉掉，扯着嗓子叫了起来：“老-东-西……”
老沈没看出来，姜子民看好的是碗口粗的小树，再粗了砍不动，再长了也吃力。
越是靠近泉眼那边，冰面越薄，估计沈长远是横着滚下来，才没压塌了薄薄的冰。
踉跄着走了一段，前面的环境越来越清楚，他判定的也越来越精确：前面是几个温泉，不过因为气候冷的短长，只要泉眼的处所固执地冒着热气，四周结着冰。
随后，他几近忘了如何冲过了密如樊篱的灌木丛，偶然候狗一样爬畴昔，偶然候从树杈子跳下去，好几次摔得差点昏畴昔。
擦了擦下巴上的血，他错愕地叫了起来：“没有血，老东西，沈长远，沈长远……”
是几声熟谙的叫声唤醒了他的哀痛。
姜子民脱手了，他踩了踩冰面，感受有点发颤，把棉衣扑在上面，踩了几下，冰面没颤抖。
姜子民涓滴没受了他的影响，一只脚蹬在坚固的岸边，悄悄用力朝着前面滑去。
听着是金雕的锋利、锋利的叫声，他揉了揉眼睛，不知不觉间傻笑了起来，自嘲道：“幻觉，是幻觉，再不是老沈阴魂不散，来和我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