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倒没有多大惊奇,闻言也只略点了点头,没多谈老娘与幼弟,而是去问外甥:“远哥儿可贵来一回,本日定要用了晚餐才气走,过不久你表兄便该家来,你二人一道恰好有话说。”
姜小娥顿住,踌躇地看着他:“表哥……”
刚步上抄手游廊,劈面便撞上几人。
钟葭不疑有他,听后连续报歉:“我想着回屋换身装束再来寻你的,不想你竟跌了,我若早晓得,必会先去寻你。”又问,“伤着那里没有?一会子让丫头请大夫来瞧瞧。”
“是是是,外祖母最结实了,外祖母长命百岁!”说话间,钟葭便也近前,挽住她白叟家的手臂撒娇,“外祖母可巧是本日来,不若前一日或是后一日,这个时候只怕是见不着外孙女儿与阿嫃了。”
钟远接过,手指不经意碰到了她嫩葱似的手指,二人对视一眼后,又相互移开目光。
两个丫头只当这是让六爷记恨上了,一时骇得脸都白了,连声求他饶过。陶姨母手一摆,命二人静下来。看着底上面色一样发白的外甥女,略感抱愧:“嫃丫头莫怕,你表弟还小,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待他懂事了也就好了。”
钟家距姜家不近不远,为着与她相处的久一些,钟远便行得慢些。姜小娥本有定见,可表哥给她买了糖葫芦吃,她也就勉为其难地陪他渐渐儿走。
“表哥……”姜小娥抬头看着他,刚抿一抿微白的唇,眸子里便又是渐渐蓄起了泪光,她低声道,“我想归去了,林先生请了假,下午没课。”
那丫头正为他揉着膝盖小腿,冷不防就被他一脚踹在腹上,唉哟一声便坐到了地上,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偏还不敢有任何的微词,咬牙告饶:“六爷饶命,奴婢知错。”钟家几位爷中,钟仁行六。
姜小娥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陶姨母派来送她的丫头便问:“既是陶老太太来了,想表女人也是要问安的,我们再候候?”
“林先生身子不适,告假归去了,本日下午便无课。”姜小娥亦在一旁椅上坐下来,“外祖母和小舅来了,也是刚到姨母家不久,现下该是在小憩,说是歇好后,明儿个过来看您。”担忧她娘难过,姜小娥便这般道。
“这是为何?”陶老娘不解,看一眼坐在底下安温馨静的嫃丫头,后才又收回视野看着身边的葭丫头。
“远儿想是还在书房里,仁儿则是……”一提起幺子,陶姨母顿时没了好气儿,“整日里疯玩还不敷,本日竟还跌着了,现下膝盖小腿儿都疼着,正炕上躺着呢。”
“她让我疼!”钟仁大呼起来,恨恨道,“凡是让我疼的就该受罚!我且记着,今后总有报仇的时候!”
斯须,钟远便至。进屋先是朝着白叟家见过礼,方道:“外祖母台端光临,合该递个信来,外孙才好提早在城门上驱逐您与小舅。”
说完,便又道:“女先生今个身子不适,早早请辞归家了,不若还是日,这俩丫头这时候恰是上课时候。”
“问娘!”钟葭往她娘那处睨一眼,与她外祖母道,“满是娘的主张,外孙女儿起先是不想学的,尽是被她逼的才学!”
陶老娘听后,便先是看一眼底下温馨荏弱的嫃丫头,后才把眼睛放到葭丫头身上,半晌后轻摇一点头,叹:“我看怎地没有长进,嫃丫头还是荏弱娇气,葭丫头也是老模样,无甚大窜改嘛?”
陶姨母笑嗔:“娘怎地没打声号召便来了,害我吃一惊不说,竟也提早没个筹办,让您白叟家自个出去,该打该打。”陶老娘宠她,陶姨母自也回报归去,是以母女二人豪情极好,又都是普通脾气,经常便爱说些打趣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