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婿买卖做的大,在县上是富甲一方的存在,熟谙很多有身份的人物,她那妹子又是个活泛善寒暄的性子,在那商贾人家的女眷圈内很有些分缘,家中来了客,于情于理必是走不开。陶氏一时也不疑有他,打发走钟家下人,便折身进了屋。
因有技术,回到乡间整日里也未闲着,先是本村的村民请他做家具,后垂垂名声起来了,隔村邻村的人也肯上门开人为来请他。时至本日已畴昔几十年风景,村邻们一旦有了家具要做,仍还是要请了安老头来打。
她也不管闺女听懂没听懂,目睹天气已经大亮,再担搁下去只怕日头就要升起来了,去乡间少说要有一个多时候的脚程,要赶在中午之前日头尚不炽烈的时候到达才是。
“你晓得个甚?”陶氏闻言,便没再踌躇,直接翻出一身色彩较之别的几身略微极新些的拿出来,递畴昔命她自个去换上。待见闺女换了衣裳返来,陶氏方又点她道,“甭看是去的乡间,可不乏有那嘴碎的人,凡是我们穿的光鲜一点,你姐姐面上也就有光一些。”
安大是个心细的,晓得岳母一家就快到了,他便早一步出门来迎:“一起定是累乏,岳母大人快进屋歇歇。”扶着岳母下来后,又是对着妻弟笑道,“好些光阴不见,岩弟似又长个了。”
那里似父?明显还是个红皱皱眼睛都睁不大的小猴子,安大内心好笑,面上也承她这句夸奖。点点头:“万不要似我,多像你姐姐几分,今后才生得更都雅。”
又自哥哥手大将她抱起来,礼尚来往地夸奖归去:“妙姐儿长得似父,生得这般玉质敬爱。”还未问过姐姐,她就自个先肯定下来了。
她用心卖关子半天不讲,惹得安大笑了不说,便是方才还板着面的姜岩,这时候亦是悄悄翘起唇角,看着mm的眼神宠溺且温和。安大见此,也不敷为奇,这兄妹二人豪情笃深他是早也晓得,特别小舅子待面前这位小姨子更不是普通的心疼。
姜岩见她垂着头脸颊发红有些不安闲的模样,心中垂怜,便好哥哥的替她消解难堪。淡声道:“姐夫此言过奖了,若与姐姐比拟,嫃儿还是差得太远。”
观她模样当真,倒不像是在谈笑,安大不免正色道:“妹子有好名儿固然说来,姐夫定要好好参考参考。”
陶氏自个也生得不赖,只因几年前病过一场,身材上差一些不说,便是容颜上亦是跟着褪下几分色彩,到底不近年青时鲜敞亮丽了。
想她又多似其外祖母,身量高挑均匀,生性好强肯干。
姜小娥听闻姨母不跟着她们一道去乡间了,亦无甚猎奇心去探听为何。见她娘仍在衣橱边踌躇不决,便绕缠着小辫子靠近前道上一句:“娘,随便挑一身穿吧,摆布去的是乡间,没人会笑话。”
此不时候尚早,来宾们大多都还在赶来的路上,是以安家里还算平静。
姜小娥不说话了,抿着嘴儿偷偷笑起来。
姜小娥已经将又软又小,抱在怀中不敢做大行动的小外甥送至哥哥手上,闻言倒是抢着话道:“姐夫怎地不问问我,我也认得几个字。”
因姐姐尚在月子期间,哥哥便不便入房去看她,姜小娥晓得这一层避讳,便央了姐姐要将小外甥女儿抱出去给哥哥瞧一眼。
陶氏话未道完,姜小娥便已经懂了。她点点头,昂首看着她娘道:“年后娘过生时,哥哥可不就为娘打了一支金簪子,娘也一并插上吧,好让安家人多看看,晓得我们家并非一贫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