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媛衰弱的“嗯”一声,她现下便是躺着不动,那疼痛还是不时候刻胶葛着她,亦不敢开口说话,只能勉强抬起右手,招她过来。
恍恍忽惚间,庄明媛抓住了脸颊上的大掌,强展开眼望着他,衰弱着道:“姜岩……姜公子……”
大夫给她取下匕首,细心包扎起伤口来,好久方道:“也是这女性命大,倘若这匕首再偏一点,怕是连神仙也要救不了了。”
琼珠看出她的难受,便堵住她的嘴表示她别再说了,而后小声答复:“姜公子一宿未眠,一向坐在桌前守着蜜斯,还是方才见天亮了,才分开去了隔间,想是去洗漱了罢。”
“别说话。”姜岩道,“再对峙一阵,就快到了。”
庄明媛张了张微白的唇,艰巨地吐出两个字来:“他呢……”
庄明媛再醒来时,已是翌日一早。她刚要起来,便被心口上方伤口处传来的痛意给止住,衰弱地倒了归去。
他们在酒楼留了三日,这三日里见他的次数并未几,庄明媛略感失落。伤口在垂垂愈合,只疼痛仍然存在,固然不及两日前那样剧痛,但当今除了能靠坐在床头以外,下地走动也是不能。
庄明媛灵敏的捕获到“一宿未眠,一向坐在桌前守着她”这几个字眼,她赶紧扒下琼珠的手,睁大眼睛问:“真的吗?他……”刚说了几个字,面上便疼得发了白,模糊还排泄一点盗汗。
紧闭的眼角渐渐滑出泪珠,冷静着想,这般真好,即便是一会儿要死了,她也死而无憾了。
只是,她并无退路,眼下除了投奔他,再没有任何人能让她放心依托。
堆栈距城中不近,她这伤口又刺得极深,几近要刺穿皮肉暴露闪动银光的刀尖子。姜岩虽为她包扎过,但这一起颠簸,包扎的再好也会震到伤口,更何况他方才只是为她简朴的包扎,这会儿没有血流如注,已经算是万幸。
……
长时候在酒楼里待着天然不成模样,且这处再是城中,也是鱼龙稠浊之地,留的久了总有不当。是以,姜岩便发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