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商户穿布衣。
许捕头转头,见王渊读书人打扮,不敢怠慢抱拳:“公子是?”
“不肯意!”
王渊跳下石板,抓住一个堕泪老渔民衣领:“你在这卖了多少鱼,一共被抽佣多少?”
许捕头、捕快在旁点头:光让渔民、商户认错错有屁用,他们不敢去作证,统统都是白搭!
王渊感喟:“一年十二贯,十年一百二十贯,二十年就是二百四十贯,三十年三百六十贯!这么多钱,都够买一百亩地做地主,能盖四栋八间带院的青砖瓦房,能让你每天吃肉吃到饱吃十年!”
王渊哂笑点头:“不,你们错了,大错特错了。”
大虎、郭仓、郭良神采一变,赶紧护在王渊四周。
许捕头不屑,却又开口:“统统卖鱼的,全都聚过来!”
很多渔民、商户也在计算,本身还能活多少年,要给这些渔霸交多少钱。
“你才连宦官都不如,本家被抓了不去管,只敢来骂我们!”
并警告他们,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小吏,胆敢堂上翻供。
“我、我们错了!”
小渔民急了:“我也不会算账,俺卖鱼给俺娘看病的,也是三四天来一次、一次卖一二十斤、二十三十斤,少的被抽六十文、多的被抽过三百六十文,俺来这卖鱼三年了,你快帮俺算算,他们到底抽了俺多少钱!”
渔民穿麻衣,现在暮秋了,有些连鞋子没有打赤脚。
之前他们不会算,现在王渊给了模板,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很好算。
气愤商户、渔民低头了。
王渊嗤笑道:“县城县太爷最大,巡捕只是县太爷部下的小吏,他敢为那些地痞撑腰,你们就不敢去县衙告么?”
“该死你们被欺负!”
商户、渔民咬牙大吼!
这两天刑三带着捕快,暗里找到了他们。
很多商户、渔民双眼一亮。
那天王破虏打闹三江,刑爷来了屁话不说就分开,他们看着也可解气。
转头有人赶绝他们!
这一刻他们晓得了,为甚么读书人杀人不消刀!
王渊道:“你也按一次一百文算,一月也约莫一贯钱算,一年十个仲春十二贯、三年三十六贯钱。”
“我搬出县太爷都劝不动,你一个童生能劝动!”
“敢么?”
一些商户、渔民忸捏低下头。
这家伙想干甚么,教刁民对于官差,今后他们还如何办差。
有商户、村民忍不住堕泪!
……
卖鱼的商户、渔民堆积,大抵有四五十个摊子,每个摊子两三人,加起来统共上百人了。
商户、渔民目赤欲裂,恨不得立即去找那些渔霸冒死。
“你现在还小,将来还能来县城卖三十年的鱼!”
老渔民瘦骨嶙峋,穿戴破麻衣,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看着野兽一样王渊,下认识答道:“我在这卖了十年鱼,普通三天来卖一次,每次十斤、二十斤不等,少的被抽八十文、多的被抽一百六十文。“
“我们来到这个世上,不是为了刻苦、享福、饿肚子、被人欺辱、被人剥削,给人当下人、给人做仆从的,即便我们浅显,也要活得有庄严!”
如果他们有人背景,小吏、地痞哪敢剥削他们。
老渔民嚎啕大哭:“呜呜呜,他们如何能抽我这么多啊,他们比虎狼都很啊!我儿子都没娶媳妇,这笔钱要不被抽,我儿子能盖房娶媳妇了,他们太狠啦!”
一群商户、渔民吼怒着,如大水冲向了县衙。
许捕头、七个捕快浑身颤栗看着,从没感受这些泥腿子如此可骇。
有商户小声嘀咕道:“可他们背后有巡捕老爷撑腰啊!”
小渔民咬牙堕泪:“他们若不抽那三十六贯钱,俺娘的病早就看好了!”
商户、渔民、捕快瞻仰着他,不知他要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