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以后,王知县沉吟道:“此番他立下大功,道全你看该拟个甚么章程夸奖他才好?”。
孙学正这番话明着是说范铭,实在字字句句赞的还是王知县,王知县这些日子恰是重负已释,表情镇静的时候,闻言展颜笑道:“道全你这话有些偏浮了!”。
昔日里一到散衙的时候最是热烈,不拘是捕役差人们还是词讼文吏多是说谈笑笑的,但明天他们走出衙门时却都沉默的很,即便是有说话的也决计压着低声儿,扭头看了看这番气象后,范铭也收了脸上的笑容,正肃着神情往里边儿走去。
词讼吏们看到范铭,先是一愣,接着多数人虽没说话,但好歹是笑了笑算是号召,只是这些人脸上的笑容实在勉强,眉宇间的神采也都显得有些凝重;实在不止是他们,就连过来跟范铭拍拍打打亲热酬酢的公差们也多是如此。
“荐举他到应天书院去如何……”,王知县透过窗子见长随已领着范铭走了过来,就没再就这个话题深说,哈哈一笑,“这事儿就交给道全你了,这也是你的分内职司了嘛,要重奖,哈哈!”
“赏是必定不能少的!自古以来遑论治国、治家都以此奖惩二字为驭下之道,有赏有罚才气激奋其忠勇之心,不过这个赏法嘛……”,言至此处,孙学正也沉吟思考起来,毕竟范铭的资格同这立下的连续串功绩实在是差异太大。
这动静的影响不成谓不大,对于普通的吏员来讲,以卜学卿二号人物地身份,他地垮台对于楚丘县衙绝对是一场激烈地动,这些人如此神采也就不敷为奇了。
对于范铭来讲,王知县对他是有知遇之情的,并且他跟着王知县的这几个月里两人相处的也非常相得;与此同时那洪德善不但是他那老爹的存亡兄弟,这些日子里实也教会了他很多。从他的角度解缆,最不肯意看到的环境就是王知县在权力上对洪德善有芥蒂,真要呈现如许场面的话,他范铭可真就成了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