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一愣,读个书还要讲个挨次,莫非我一个后代来的大学毕业生先读《论语》就读不懂了吗?真是笑话。唉!前人的端方太多了。那朱子也是祸害人不浅呀。
他点头晃脑的唠叨了几句,也就作罢。
周致走近前,一股书香的味道立时冲进鼻孔,非常好闻。作为后代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虽对四书五经未能熟读,但不晓得四书五经都有哪些,那就成笑话了。
这些书老夫本是不筹算外借,是要伴随老夫带到棺材里的。怎奈本日你来借书,老夫感受和你甚是有缘,无妨就借你一册。”
周致面露忧色,道,“多谢夫子了,小子今后终究有书可读了。”
说来他考中了秀才已是一把年纪,又有何用啊?不过那长季子倒是志向不减,都五旬不足了,呵呵!还异想天开,想考个举人,混个天鹅屁吃哩!
范进?该不是吴敬梓的《儒林外史》里的范进吧?那范进是吴敬梓假造的人物啊,莫非在汗青上真有其人?再说了,《儒林外史》里的范进是广东人,为何到了北方的庆都县?
王鼎看周致遴选出了《论语》,微微皱起眉头点头晃脑的说道,“周家小子,你既已决定走科举一起,读书就应循序渐进。朱贤人觉得读四书应先读《大学》,以立范围。次读《论语》,以立底子。次读《孟子》,以激其发越。最后读《中庸》,以尽其精微。
如许想着周致便把《论语》悄悄抽出来,朝王鼎微微一笑道,“夫子,小子就借这册吧。”
王鼎一边说着一边趿鞋下炕,出了卧房穿过灶屋,朝西屋走去。周致不敢怠慢,紧随厥后。
王鼎面无神采,轻声道,“好,你既主张已定,老夫也不便多说,你随老夫来吧。”
编故事写书的人把人物的地名换个处所是常有的事。呵呵!王老夫子口中的范进若真是《儒林外史》里的范进,我周致今后有了机遇但是要见他一见,拜见一下。
西屋没有土炕,是一张八仙桌,一把太师椅,古色古香的。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等物,几册书摆放的井然有序,这间房屋仿佛是王鼎的书房。在屋中一角有一个红色木箱,王鼎便屈身蹲在了那木箱一旁。
木箱擦拭的很洁净,内里的红漆泛着亮光。王鼎稍稍游移了一下,仿佛是终究下定了某种决计,翻开了上面的锁头,悄悄翻开了箱盖。
王鼎很谨慎的摸了摸这些书册,从内里抱起一摞,而后渐渐放在八仙桌上。扭头朝周致说道,“周家小子,这里就是你要借的四书五经了,想来这是老夫当年科考之时用过的书,这些年来老夫虽一向没有再翻看过,但隔上几日也必然要清算一遍,擦拭一次。
“小子记下了!”周致仓猝恭谨的说道。
王鼎朝周致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周致手里的那两册书上,沉声叮咛道,“老夫这两册书你可要好生保管,切不成弄脏,弄的褶皱。”
在后代总传闻当代甚么甚么秀才,甚么甚么举人,乃至是进士。提及来轻描淡写,却很少去想他们读书之难,他们的学问之高。孰不知能考落第人进士的,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王鼎看周致手里仿佛有了两本书,不由面色一冷,旋即倒是一笑道,“呵呵,你这小子!唉!也罢,本日老夫干脆就借你两册书吧。”
呵呵!周致当然不会想明白了,三十年前王鼎考中秀才那是费了多么工夫,花了如何样的心血?其中滋味只要王鼎一人能够体味。此时他早已把这些书册当作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和他血肉相融了。
周家小子,科举这条路真的难走啊。你可千万莫要学了那范进呐!”
周家小子,你先读《论语》,仿佛倒置了挨次,不成,不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