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我饿!”小贼收回非常微小的声音。
周致从卧房到外屋始终都是轻手重脚,自忖那贼不会发觉。但是现在到底是如何回事?为何门闩只扒开了一半,就不再拨动了呢?
幸亏炕头上还很热乎,用棉被将小贼的身材挡住,狠狠掐他的人中,父子二人好一番繁忙,万幸的是小贼终究展开了一双浑沌无神的眼睛。
几口馍馍下肚,小贼被噎的直翻白眼,不断的打着冷嗝。
周家的日子现在虽说好过了,但日子必须还要节流着过,每餐饭只是做未几的白面馍馍,吃的最多的还是黄米南瓜饼子。
工夫不算大,周何氏煮好了一碗热粥,又拿过来三个白面馍馍。
周致始终在冷眼旁观这少年贼人,认识到少年小贼的心肠实在不差,便问道,“小兄弟,你是那里人,如何就落到了这里做起了贼?”
周致摇点头,道,“开门就如许了,这小贼八成是冻坏了!”
少年小贼听着这非常暖和的话语,像是震惊了心弦,眼泪刹时吧嗒吧嗒的向下掉,哽咽道,“小人这是碰到好人家了,小人这几日早就扫听到白岳村的周家是良善之家,小人……小人还是要给你们叩首。”
后代早就有农夫和蛇的故事,此时周家对待这个小贼和那农夫对待蛇可谓普通无二。
盏茶时候畴昔,屋外的贼人再也没有拨动门闩,周致不由心下好生迷惑,特么的!莫非贼人跑了?
周致周身刹时一冷,如何回事?这贼人莫不是快死了?低头再细细的看,栽倒在地上的贼人实在只要十四五岁年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此时早已双目紧闭。
周铁和周何氏仓猝拦下了他,特别是娘亲周何氏此时早已双眼含泪,道,“起来吧,快起来吧孩子,我晓得你这是饿坏了,若不是饿坏了,谁肯做贼呀?”
他看了看屋内的人,骨碌从炕高低去,当即跪倒在地,说道,“小人实在是来你家偷东西的,不成想饿昏畴昔,小人多谢大娘大伯大哥的拯救之恩,小人给你们叩首了!”
门闩方才翻开,就听到“咚!”的一声,屋外之人一头栽向屋内,倒在了地上。
周致侧耳谛听屋外的动静,此时仿佛又没有了声音,他只要耐烦等候起来。
他所担忧的明显是这小贼真如果死了,周家必然会有大费事。虽说他是来偷东西的,但如何说也不至于让他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