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缓了语气,说道:“好,你既不便利说,那我也便不问。――只是寒凌,你要晓得,你将这卷宗交出来,意味着甚么。”
他也算是看着寒凌长大的,心不由自主地就有些软。
“斑斓昭德七年,得明光寺珍珠一斛,黄金五百两,遂助其逃脱买卖人丁一官司,后复得其黄金三百两之回赠,存于库中……”
过了好久,寒凌终究抱着那一摞拿出来的卷宗起了身。
他晓得,曲飞泠这是因为对当年谗谄上官家之人的痛恨,以是要借他这把利刃来对寒铭脱手。而非论身份还是职份,于公于私,都是他最合适。
最后,她抱紧了手中的卷宗,落下泪来。
她晓得府中的每一处位置,每一个暗角,以及每一条密道。
火焰遇油则强,刹时成了一条火龙,向着远处吼怒而去。那火龙冲开了另一头的一处构造,寒凌只听到“咯吱”一声,密室周边的窗仿佛一下子都被翻开了。内里的风顺着窗户出去,不过眨眼间的工夫,就将密室里本来因久闭而产生的味道,散了个洁净。
火龙回旋着向密室火线而去,寒凌这个时候才发明,这个密室,远不止她先前瞥见的那一点点,在被书架挡住的前面,另有着极大的地区,而内里一样层层叠叠的,放着各种百般的卷宗。
柳安的目光看向了寒凌。
寒凌低着头,看不清神采,但他却从她方才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哭音。
寒凌站在了密室的面前。
寒凌抿了抿唇,站直了身材,却没有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