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音晓得柳红玉曾被溟海盗的贼子偷窥,也晓得这是她心中向来没有拔出来的毒刺,却不晓得那贼子就是山宗,更不晓得柳红玉现在成了五品小宗师,竟自恃武力,胆小妄为的刺杀朝廷的四品将军。
“啊?”
莲音道:“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分袂,怨悠长,求不得,五阴盛。因次第尽,那要到何时才气摆脱呢?”
“别哭,这是大喜的事……”
徐佑出门,没轰动任何人,沿山路往上,复转北,蜿蜒而至东面的山腰,郁郁松松的树丛里暴露院落的白墙和檐角。
莲音讶然,道:“这是甚么佛法?”
在书院监委会的独栋小楼里见到沈孟,他还不晓得徐佑洞悉了统统,有条不紊的汇报着一年多来书院的运作环境,徐佑听了一会,打断了他,笑道:“这些事你看着措置,难以定夺的,就提交监委构和议,我不插手。明天来找你,是想和你谈谈别的一件事……”
莲音堕入深思,很久很久,俄然起家下拜,道:“多谢大毗婆沙指导迷津。凡统统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我之前的路,还是着了相!”
回到山里,自是一夜东风。
“柳红玉深夜行刺被擒,山宗放了她,没有究查。当年的究竟在只是曲解,山宗并没真的冲犯到柳女人,这一擒一放,再大的旧怨也该告终。只是,柳红玉的脾气你也晓得,我怕她还不断念……”
徐佑伸手虚扶,道:“法师修为精进,可喜可贺!”
道容双手合什,道:“应如是生清净心,不该住色生心,不该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本日见了徐佑,又忘了徐佑,终可入道矣!”
“佛前有花,名优昙华,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着花,弹指即谢,顷刻芳华。可苦读经文,晓得了事理,却寻不得路。我好,也不好!”
徐佑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照实道来。他先容了山宗和柳红玉的旧怨,以及现在柳红玉一心想杀山宗的事。因连音未削发时与柳红玉订交莫逆,故来求封手书,若能劝说她化兵戈为财宝,那最好不过,退一步说,就算不能成为朋友,起码也要劝她放弃刺杀的动机,免得最后不成结束。
“南无阿弥陀佛!” 徐佑道:“阿字是十方三世佛,弥字是统统诸菩萨,陀字是八万诸圣教,三字当中是具足。所谓南无阿弥陀佛,八万四千法门,此六字全收。若要摆脱,无如念佛,法师的路,就在此中!”
敲了拍门,出来一个女尼,年不过十二三岁,娇憨敬爱,道:“居士为何而来?”
科学的发源常常来自于不起眼的小小的涓流,颠末日月的沉淀,毕竟能会聚成川流不息的大海,徐佑只是在这个期间开启了科学思惟的泉源,再以公道的轨制和权力手腕为帮助,他坚信,只需求百年,就能窜改全部民族的将来走向。
但是,除了讲经传法,两人之间的话题,却再也没法触及俗世的各种。
那原是一座两进独立的宅子,虽地处偏僻,可风景怡人,厥后送给佛门大德女尼道容法师,成为她修行参禅的寂照庵。
徐佑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态度不错,怪不得能不声不响的把我部下最得力的干将给拐走。那就说定,明日提亲,让周雍当媒人,聘礼钱如果不敷,你直接和我开口,别客气。”
冬至小脸浮上红晕,低头站在房内,仿佛有点不美意义,不依的道:“小郎……”
徐佑笑道:“鄙人不通佛法,难以解答二僧的辩锋。只是费事通禀一声,就说徐佑来访,莲音法师如果不见,我也好死了心。”
莲音神仪内莹,宝相外宣,低声道:“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