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不幸人……”徐佑叹了口气,道:“厥后呢,如何去了袁府?”
履霜大喜,不顾徐佑的禁止,起家跪下,道:“谢过郎君!”
门口挂着的布帘从内里翻开,徐佑走到履霜跟前,从上往下俯视着她的容颜,俄然笑道:“没想你倒是一个狠人,说跳就跳,一点都不拿自个的命当回事!”
履霜愣了下,道:“我……我没有姓……”
“人总有来处,有来处就会有姓氏,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如何会没有姓呢?”
……
履霜柔声道:“那是因为我晓得郎君是心肠良善之人,毫不会坐视我命丧于此。”
徐佑没有说完,履霜接道:“为何又来害你?郎君是想问这个吗?“
秋分低声安抚道:“没事了,你先歇着,我去烧点热水,一会就来给你擦洗身子,免得着凉。”
“既然跟了袁平高,以袁氏的家世,不惮再有温饱之苦,又能诗文相和,红袖添香。你平生孤苦,如此也算毕生有了依托……为何又……”
“行了,这口水吐出来,应当没有大碍了。只要谨慎照看着,早晨不要受了风寒,比及明天就能完整规复普通。”
“诺!”
不过,履霜竟然从小在吴县长大,倒让徐佑没有想到,怪不得刚才她说对吴县并不陌生,本来如此!
徐佑看也不看她一眼,望着水中的明月,感受着冷冷的风顺着鼻息沁入肺腑之间,仿佛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冰冻了一样。
“我被齐阿母带到吴县的清乐楼,承蒙悉心照顾,并教以诗文歌赋书画琴曲,十三岁尚未梳拢不时被著作郎看中,以二十万钱将我带至袁府做了歌妓……”
“如何了?”
“苦儿,谨慎些……”丁季大声叮咛,不过也不如何担忧,在这江上,比苦儿水性好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不敢!郎君曲解履霜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