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老太太面色安静，温声道。
老太太抬眸看着郑妈妈，“华姐儿便拜托给你了，待我走以后，你便……”
“都起来。”老太太赶紧让二人再次地起家。
“好孩子，你且去安息会吧。”陈氏看着席华眼底的乌青，轻声道。
“母亲。”席敬与席耀赶紧上前施礼。
“我不碍事。”不知怎的，席华的内心很不安，故而这个时候如何能放心肠去安息呢。
陈氏巴不得席华现在归去，万一老太太有个万一，她担忧有席华在，老太太指不定将她的东西都给了席华一小我。
席华正坐在床榻旁，握着老太太的手，“祖母，可有那边不适？”
“母亲。”席敬与席耀双手捧着，赶紧跪了下来。
“是。”席敬与席耀乖顺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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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本身身子就弱，现在也是苦苦撑着，天然巴不得归去安息呢，见席华不肯，便也上前说道，“mm，你都熬了一夜了，便去安息会吧。”
世人一愣，当即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想及此，这内心头如同翻江倒海般，五味杂陈，实在不是滋味。
“老太太。”袁氏与陈氏赶紧跪下，忍着泪水。
“善待华姐儿。”老太太看着他们，眼神中更多是祈求。
陶氏便也不再说甚么了，长辈都在这处，她如果然的去了，成何体统？
郑妈妈附耳听罢，咬着唇应道，“老太太放心，老奴即便是死，也会护住大女人。”
其他的孙子孙女也都跪下，齐声唤道，“祖母。”
她微怔，赶紧说道，“老爷，去瞧瞧老太太。”
“是。”世人捧着匣子，低声应道。
过了一会，将匣子拿了过来，老太太伸手接过，翻开以后，拿出两个信笺，递给二人，“我晓得，倘若没有我碍眼，你们兄弟两个一早便分炊了。”
“大嫂，倘若你乏了，便去西次间眯一会，正巧大哥也在。”席华柔声道。
“你们对我自是孝敬，我也晓得你们的心机。”老太太接着说道，“我能给的也只要这些，这家迟早是要分的。”
待郑妈妈出来以后，席敬与席耀当场愣住了。
二人较着一怔，却也齐声应道，“是。”
席敬与席耀便又重新坐下，现在半大的人却像个孩子。
席敬与席耀自是跪在床榻前。
“正与父亲、二叔说话。”席华低声道。
老太太从郑妈妈的手里将两套衣衫与靴子拿了过来，“这是我给你们做的，我还记得小时候，你们的衣裳可都我亲身做的，背面，你们都大了，立室立室了，但是我每年都还是会给你们做上四时的衣裳，却也没有给你们，那两个箱子里头都是这些年来我给你们做的，这是前些时候刚做的。”
“母亲固然说。”席敬与席耀齐声道。
“是。”郑妈妈应道，接着便去了。
“是。”席华顿感不妙，却也只能听话，低声应道，随即便带着席甄分开了里间。
“是。”袁氏与陈氏便领着世人退了下去。
“老太太去了。”郑妈妈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郑妈妈便从一旁的箱子内拿出数个匣子，一一地递给了世人。
“记得。”席华低声道。
“儿子辞职。”席敬与席耀重重地叩首，而后便捧着衣裳退出了里间。
“华姐儿。”老太太朝着席华招手。
郑妈妈扶着老太太靠在靠枕上，而后便立在一侧，垂眸忍着哀痛。
席甄只是温馨地站在席华的身边，倒是变得沉默起来。
“是儿子不孝。”席耀也跟着跪下。
“那便好。”老太太只是欣喜地看着她，而后说道，“守了我老太婆一夜，都累了吧，下去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