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候的粮食产量不高,就比如小麦,亩产二百斤已经是风调雨顺了,按照地亩帐,李扒皮能等闲的算出粮食的大抵总产量,这再扣除耕户三成口粮,剩下的,便归李老爷。
中国人讲闲时吃稀,忙时吃干。这几天恰是夏收的季候,并且姜满仓还送了一大捆麦子来,这可便宜了李狗剩,吃了好几天的馒头、疙瘩汤和饺子,日子那叫一个舒畅。
几个仆人说着这就七手八脚的搬着粮食过秤,李扒皮眯缝着眼睛一旁监督,时不时的瞥瞥李狗剩,一眼的寒光。
李狗剩瞥了一眼帐本这就发明了端倪,怒不成遏:“好你个李扒皮,竟欺负我爹不认字!天底下竟有你这类地痞恶棍!”
说话的,恰是李狗剩。
车子吱吱悠悠,没一会儿这就到了李老爷家,一众耕户这早排成了长龙,几十辆独轮车排在李老爷家门口那场面煞是壮观。
前些日子让老子出了那么大的丑,看本日咱老李头让你都雅!
转眼间这就到了交租的时候,朝廷每年都收夏秋两赋,地主家也一样,到了夏秋收成的季候,这都会催着众耕户交租子。
李老爷心细,每年都要拿耕户交租的帐本出来查对,拖租欠租的天然没有好了局,到时候?哼,李老爷给你收了地可别怨咱老李心黑!
大凡地主把地租给耕户这都会埋下界石,立下地亩帐,由耕户签书画押,每年收成的时候就按照收成和地亩帐来计算地租,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嘴上虽是如此说道,李扒皮这内心倒是没了底气,李狗剩这小子,难不成不但会背小九九,还他娘的识字!?
“咋了?狗剩。”李父不解道,划上十字,摁上指模,交粮这活计不就完了?儿子这儿严峻啥?
李扒皮拨拉完算盘子这就特长指敲打着桌子,只等李父的指模摁上去,今儿,就算完活儿了。
“天经地义?收了我家一千四百斤的粮食,却只在帐本上记上一百四十斤!让你此人面兽心的牲口白白得了那一千二百六十斤的粮食!还说他娘的这是天经地义?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欺我爹是睁眼瞎,你这心机竟是如此暴虐!”
“怎了?租了李老爷家的地,就得给李老爷交租子,天经地义!你这小厮,为何又跑来胡搅蛮缠?”
李扒皮嘴角暴露一抹不易发觉的浅笑,李父的手指头,这可就要摁上去了!
李家今儿仿佛是有甚么客人来,家里热热烈闹的像是在摆宴席,李老爷估计是忙着号召客人,并未露面,过秤记账的是李扒皮,这家伙噼噼啪啪的拨拉了一阵子算盘子以后这就道。
李父是个睁眼瞎,不认字,殊不知这指头如果摁下去……那就得家破人亡!
众耕户现在瞅着李狗剩都要夸奖几句,年纪悄悄能背小九九的,那得是神童,一个个的见着都要竖起大拇指,恋慕的不得了,真是恨不得掐着本身后代的耳朵过来讲,瞅瞅,这是李狗剩,这娃聪明的要命,你今后就要学他。
说着李扒皮就把记取交租一百四十斤的帐本递给了李父。
李狗剩破口痛骂道。
“你!你含血喷人!”
一旁的李狗剩斜瞥一眼,内心也不由严峻起来,这家伙,看模样本日又要耍些甚么手腕出来了。
比及过几天李老爷查账的时候天然会发明这个忽略!应交一千四百斤,实际只交了一百四十斤!
想到这里李扒皮内心一震,这就挺直腰板经验道。
“臭小子,会背小九九又如何?哼,咱可探听过了,你未曾蒙学,想必也跟你那老爹一样目不识丁,咱虽说口上说了一千四百斤的粮食,可详细交了多少,还不是咱的笔杆子说了算?”李扒皮内心恶狠狠的道。